从南宫凤辇前经过的那个军官打扮的人正是巡城司马卫青,这次他也做为护军跟随着武帝刘彻的仪仗。
南宫叫卫青榆木脑袋这个典故的出处,就是来自于当初刘彻和南宫代天北巡返回时,在都城长安城外,卫青因为刘彻的仪仗没有皇帝的圣旨,而执意拒绝让太子等人进城那件事。
为此卫青和南宫还曾发生过激烈的争执,南宫当时气得骂卫青是个榆木脑袋,两人就此结下了梁子。
不过当时卫青的忠于职守、不畏权贵、刚正不阿却给那个时候还是皇太子的刘彻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此时辇车里的南宫愤恨的看着卫青的背影突然心里灵机一动,不由得眼前一亮,盘算出一个捉弄卫青的主意来,这丫头决定将一肚子的懊恼全撒在卫青的身上,她很是为自己这个奇葩的主意得意的暗自偷笑了好一阵,然后就掀开纱帘向着卫青喊道:“哎,那个榆木脑袋!”
卫青这时正骑在马上全神贯注的巡视着四周的动向,生怕路上有什么惊动圣驾的事情发生,南宫的这句喊他并未在意,再说他哪里知道南宫嘴里的榆木脑袋是在叫他,所以也并未回头应诺。
南宫见卫青毫无反应,立即把眼一瞪又喊了一句:“大胆的巡城小司马,本公主召唤你,竟敢不回应,你该当何罪?”
这回卫青真真切切的听见了,他回头一看也认出了凤辇中的正是南宫公主,卫青知道这位公主是出了名的古灵精怪、任性刁蛮,而且上一次又曾经顶撞过南宫,结过梁子,谁知道她叫自己会有什么企图。
卫青有心不过去,但是今日可不比当日他将刘彻和南宫挡在长安城外,那时他是奉圣旨行事,有理有据。而今日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圣驾和公主的安全,公主召唤了,他没理由不过去。
想到这里,卫青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到南宫的凤辇前拱手回道:“巡城司马卫青见过长公主殿下,不知长公主召唤微臣有何吩咐?”
“看来你还不傻嘛,这榆木脑袋上长的眼睛还能看出本公主来啊,”南宫撇着嘴,气哼哼的盯着卫青说道,她一出口还是一如既往的满嘴阴损刁钻的挖苦话。
听南宫这样说话,卫青真是气不得也恼不得,他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然后把气忍住仍旧固执的再次拱手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不知长公主召唤微臣有何吩咐?”
“怎么,本公主没事就不能召唤你了吗?”南宫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看着卫青说道。
卫青义正言辞的回道:“回长公主的话,微臣的职责是保护陛下和长公主的安全,并没有接到陪长公主聊天的旨意,长公主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微臣还要到仪仗前面去巡视了!”
“你”南宫差点被卫青的这番话气炸了肺,她见卫青那股愣头青似的固执劲又上来了,干脆把俏脸一扬说道:“本公主唤你过来自然是有事要吩咐!”
卫青无奈的拱手回道:“请长公主示下。”
南宫眯着一双狡黠的眼睛看了看卫青,然后扭头向着坐在前面操控着拉着凤辇的三匹马的御马人煞有介事的愠怒道:“你们这是哪里找来的破马,一路上颠得本公主的身子都快散了架了!”
“小人无能,小人无能,小人这就让马走得稳当些,”御马人吓得赶忙扭身低着头怯生生的回道。
南宫不怀好意的向着卫青浅笑一声说道:“马拉的车本公主是坐不了了,倒不如改成人拉车更稳当些。”
“长公主此话何意?微臣不明白,”卫青一脸不解的问道。
南宫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指着卫青的脑袋说道:“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这还不明白?本公主要你替代那三匹马,由你来给本公主拉车。”说完这句话,南宫自己首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但赶紧就止住了笑,假装把俏脸一板看着卫青,等待他的回复。
“这”卫青闻言惊诧的说不上话来,他是真没想到南宫会想出这么个奇葩刁钻的主意来刁难自己,随即卫青一脸严肃的回道:“回长公主,此事微臣恕难从命!”
“莫非你敢违抗本公主的命令吗?”南宫面无表情的怒声斥道。
卫青再一次将一肚子气忍住了,然后回道:“回长公主,非是微臣抗命,只是这件事微臣不能做,也不该做。”
“哦?说来听听,”南宫就好像很感兴趣似的问道。
卫青回道:“此次跟随圣驾祭天,微臣接到的圣旨是一路之上保证陛下和长公主的安全,倘若长公主的安全有了危险,微臣就是拼了性命也必然保长公主无恙,但是长公主刚才所言之事并不在微臣的职责范围之内,所以微臣不能做。”
听完卫青说完这段话,南宫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她知道卫青这下彻底掉进了自己设下的圈套里了,看来当初被卫青挡着不让进长安城的那个仇这回是报定了。
虽然心里美,但表面上南宫仍旧面沉似水,她点了点头说道:“好啊,好啊,又端出圣旨来搪塞本公主是不是?”
“微臣不敢,”卫青嘴上说不敢,但语气中却是一股没得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