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内,陈皇后陈阿娇怒不可遏的指着跪在地上的巫女楚服骂道:“你不是口口声声向本宫保证一定让那贱人卫子夫尸骨无存,彻底从这世上消失吗?如何又让她活着回到皇城来了?”
“回皇后娘娘,我的确是亲眼见到山洞垮塌,那卫子夫被埋于乱石之中了呀!”楚服委屈的回道。
陈皇后不容楚服辩解,厉声道:“但是她今日就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朝堂上,当着太皇太后、陛下和满朝文武的面和本宫当堂对证,这你又当如何解释?!”
楚服甚为不解的回道:“这就奇了,即便是那贱人不被乱石砸死,我那蛇蛊王烛九阴也定会将她咬死,当作美餐吞入腹中的呀!”
陈皇后一脸嫌弃的说道:“好了好了,别再提你那什么世间奇毒蛇蛊王了,都是没用的东西,连个弱女子都处理不掉!”
楚服赶忙叩头道:“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楚服对娘娘忠心不二,娘娘的吩咐楚服必定尽心竭力,依我看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蹊跷之事。”
见到楚服如此的表忠心,陈皇后也不好再继续责备下去了,就微微扬了扬手道:“起来吧。”
楚服应诺了一声,站起了身,垂首侍立在陈皇后的身边。
陈皇后轻叹了口气,心有余悸的说道:“你也看到了,本宫今日朝堂之上突然见到卫子夫那个贱人,当真是给了本宫一个措手不及,太皇太后和陛下在询问本宫时,本宫差点乱了章法,险些说漏了嘴,前功尽弃呀。”
楚服回道:“虽然那卫子夫矢口否认曾逼迫画师夏醉为其画风月画作,但夏醉一口咬定此事,而卫子夫既无人证也无物证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有口难辩呀!”
陈皇后神情有些黯淡的说道:“话虽如此,你有没有看到陛下当时极力的替她说话,不惜顶撞太后太后也要维护卫子夫!陛下越是如此袒护于她,本宫就越恨那贱人。”
楚服说道:“但是最后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还不是以祸乱后宫的罪名下令将那卫子夫打入冷宫,禁止所有人探望了吗?”
陈皇后不无景仰的点点头回道:“太皇太后果然杀伐决断,无论陛下如何的求情都无济于事!”
“是啊,虽然那卫子夫没死,不过如今被软禁于冷宫,失去了陛下的宠幸,娘娘也算是铲除了这个眼中之钉了,有太皇太后给娘娘撑腰,娘娘还有何可担心的?”楚服劝慰道。
陈皇后闻言也觉得有理,稍微的舒了口气,但随即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娘娘怎么又为难起来了?”楚服看着陈皇后不解的问道。
陈皇后道:“唉,虽说那卫子夫获罪被囚,但若是陛下仍忘不掉那贱人,万一日后查明了真相,又把她无罪赦免了可如何是好?”
楚服沉思了片刻道:“娘娘所虑有理,我听说那卫子夫原来还有个亲哥哥,叫做卫青,现在在长安任巡防营巡城司马的官职,他的妹妹获罪被打入冷宫,想必那卫青也不会坐视不管吧,必然四处活动,上下打点。”
听楚服这么说,陈皇后那与生俱来的傲慢劲儿又不由自主的发挥了功效,她轻蔑的道:“本宫就不信小小一个巡城司马的小吏还能兴起多大的风浪来!”
楚服见陈皇后明显不悦,赶忙闭住嘴不说了,但马上她眼前一亮道:“娘娘不是担心陛下忘不掉那贱人,有朝一日还她清白吗?刚才说起那个卫青,我倒是想出个好法子来……”
淮南王府中,淮南王刘霖萧、郡主刘陵儿、以及嫡系手下张次公和郭解正在议事。
此时淮南王刘霖萧兴奋的一拍大腿道:“人和不违,天时骤现,今日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啊,痛快,痛快!”
张次公不明就里的问道:“属下愚钝,没有领会千岁所言,什么双喜临门?”
刘霖萧赞叹不已的道:“你是没见到今日朝会之上,太皇太后杖毙提出推行新政的御史大夫赵绾,那可是刘彻刚刚亲手提拔起来的,着实给了那小子一个下马威,这当头一棒打得实在过瘾,恐怕咱们的这位新皇帝一时半会是缓不过劲儿来了!”
“莫非这就是千岁所说的其中一喜吗?”郭解问道。
刘霖萧道:“自然是一喜了,今日看来,别看那刘彻小儿继位称帝了,但太皇太后的神威犹在,满朝文武大部分都唯太皇太后之命是从,没几个听从刘彻的,就算是那几个王太后的嫡系也迫于压力没敢出声,借助太皇太后的势力,行本王的皇图伟业,你说本王我这不是占尽了人和了吗!”
一旁的刘陵儿沉思了片刻问道:“这么说新皇帝很快就会被架空了?”
刘霖萧信誓旦旦的说道:“女儿所言不错,刘彻被架空是迟早的事。”
“那接下来又当如何呢?”刘陵儿问道。
刘霖萧回道:“那就要看那刘彻小儿识不识相了,他若乖乖的听话,太皇太后兴许还能多留他一些时日,毕竟他是先帝钦定的太子,先帝刚刚驾崩不久,此时若就动了这位继承人恐怕会引起天下动荡,但若他仍执迷不悟的话,找个借口废掉他也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