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人到,还没等卫子夫和李莫熏做出反应,柴房的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了,陈皇后带着巫女楚服、贴身宫女清歌和一众婢女凶神恶煞般的站在了门口。
李莫熏一见不禁慌了神,赶忙趴伏于地叩拜陈皇后道:“臣妾……臣妾李莫熏拜见皇后娘娘。”
卫子夫也不得不随着倒身下拜。
陈皇后的确没想到会在这里撞到李莫熏,她傲慢的仰起脸,语气不阴不阳的问道:“哦?没想到李夫人也会在这里?”
“臣妾……臣妾……”李莫熏胆怯的趴伏在地上不知该如何回复。
陈皇后不屑的看了一眼卫子夫,又将脸转向李莫熏,话中带刺的道:“李夫人和这贱女人当真是姐妹情深啊,她都如此境地了,你还敢来看望于她?”
李莫熏吓得浑身抖个不停,趴在地上支支吾吾的回道:“臣妾……臣妾没有……”
不等李莫熏把话说完,陈皇后气焰更加的嚣张起来,她柳眉倒竖,厉声斥道:“李莫熏,后宫嫔妃严禁擅入永巷别院的规矩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就不怕本宫将此事告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治你的罪吗?!”
一旁的卫子夫虽然性格温婉,但她天性宅心仁厚,李莫熏冒着风险偷偷跑来给自己提醒防备陈皇后,已是很大的恩德了,如今却不想被陈皇后撞到,她怎能忍心看着李莫熏遭此横难。
再说就是这陈皇后将自己害成这般境地,如今又将矛头指向了李莫熏,卫子夫积压在心中的万千委屈在这一刻化作了一股冲动的动力,她把心一横,忽然直起了身子对陈皇后道:“皇后娘娘容禀,臣妾有话说。”
陈皇后闻言斜眼瞟了卫子夫一眼道:“卫子夫,你要说什么?”
卫子夫顿了顿心神直言回道:“既然皇后娘娘拿出后宫的规矩来责备李夫人擅入永巷别院,那臣妾请问皇后娘娘,您现在又身处在何地?皇后娘娘此番擅闯永巷别院又该当如何论处呢?”
“你!”陈皇后被卫子夫说的顿时哑口无言。
李莫熏紧张的扯了卫子夫的衣角一下,示意她不要再出言激怒陈皇后了,卫子夫却瞪着一双眼睛盯着陈皇后不放。
一旁的巫女楚服不失时机的维护主子的颜面,她厉声道:“大胆卫子夫,竟敢对皇后娘娘出言无礼?”
卫子夫自知如今自己的处境已是跌到了谷底了,她还有什么好顾及的,说什么也不能让陈皇后再加害李夫人了。
所以卫子夫毫不退让的回道:“皇后娘娘做为后宫之主,本当身体力行,给后宫嫔妃和一干人等做出表率来,倘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知道皇后娘娘也擅闯永巷别院,想必皇后娘娘也不好过吧!”
楚服刚想再反驳,陈皇后立刻使了个眼色不让她再说,楚服不得已只得闭住了嘴。
按照大汉后宫的规矩,皇后做为后宫之主若是犯了错更是要罪加一等,陈皇后自是知道的,她这次擅闯永巷别院的确是犯了禁忌。
虽然窦太皇太后对陈皇后疼爱有加,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了错,窦太皇太后也不可能置之不理,这以后还如何能服众呢?这个道理陈皇后心里很明白,她犯不上为了个李莫熏让自己自讨苦吃。
再说这李莫熏的背后毕竟有王太后给撑腰,仅凭这一件过错也不能将她怎么样,陈皇后只得暂时忍下这一口气,以后同在后宫之中有的是机会给她好看,倒也不急于一时。
倒是这卫子夫,上次没能整死她,陈皇后担心卫子夫再翻案,当务之急就是赶快将卫子夫处理掉,永绝后患才是上策。
想到这,陈皇后狠狠的瞪了卫子夫一眼,然后态度缓和了一些对李莫熏道:“李夫人,本宫这次就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了,倘若再让本宫发现你违反了后宫的规矩,可就不要怪本宫无情了!”
李莫熏如临大赦一般的赶忙伏地不住的谢恩。
虽然陈皇后心里知道自己擅入永巷别院是犯了禁忌,心里不免理亏,可嘴上却一点也没服软,她冷冷的对卫子夫道:“本宫此来自有本宫的道理,还轮不到你这个贱女人对本宫说三道四,你还是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楚服紧跟着插话道:“你逼迫画师夏醉私画风月画像的事,人证物证俱在,太皇太后震怒,而你却死不招认,我家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此来的目的就是劝你不要再心存侥幸,痛痛快快的招认了吧,免得再无端的受罪。”
陈皇后接话道:“是啊,卫子夫,你若招认了,本宫念在曾与你共侍陛下的情分上,定会在太皇太后面前为你求情,可保从宽处理于你。”
卫子夫不禁冷笑一声正色道:“臣妾是否真的做过此事,是不是有罪,想必皇后娘娘比臣妾更清楚吧,臣妾不曾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
陈皇后气得指着卫子夫厉声喝道:“好好,好个不招认,既然如此,本宫想保你也是不成了,卫子夫,你就等死吧!”
掖庭门口,卫青飞马来到,早有掖庭的守卫都尉在门口迎候了。
卫青下了马,来到都尉的近前,从怀中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