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百姓听到隽不疑的话,赶忙转头对高台上的刘不周道:“大人,他下令撤销禁令了!”
刘不周假装狐疑的说道:“隽大人刚才说什么?场面太乱,下官没听清楚,请隽大人再说一遍!”
隽不疑躺在人群里,犹豫了一下,却眼见着一个百姓的脚又要踹到他头上来,赶忙硬着头皮喊道:“下官……下官现在就下令撤销禁令,百姓尽可以自由收割秋粟!”
众人闻听,马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刘不周道:“听清了,听清了,”说着他转头对身边的人道:“还不快下去将隽大人扶上来?”
几个侍从应诺,赶忙下去就要从人群中将隽不疑拖出来。
此时那几个淮南王派去混在百姓群中的暗探见一招没有得手,怎肯罢休,他们相互使了个眼色,几个人脚下略一使力,每个人的右脚靴子的尖儿上都探出了一段锋利异常的刀锋来。
这几个暗探不动声色的悄悄接近了躺在地上仍呻吟不止的隽不疑,就要对他下手,倘若这几人齐力踹向隽不疑,就凭他们脚上的那几把锋利的刀刃,这隽不疑必死无疑。
如果隽不疑因此死了,那这场百姓皇城喊冤的事件的性质可就完全变了,刘霖萧大可以栽赃给刚才殴打隽不疑的百姓们,借机以百姓造反,打死朝廷命官的罪名下令将众百姓抓起来问罪,倘若再有人动手反抗,那么血洗复盎门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就在那几个暗探正要动手之时,几颗轻盈透亮的小水丸不偏不倚、无声无息的击中了暗探们的后脖子,那几个暗探都感觉后脖子上有异物,不约而同的伸手摸了下脖子,却什么也没摸到,正在他们疑惑之时竟然一个个都停住了脚步,双眼变得呆滞,表情木讷,像个傻子似的呆愣在了原地不动了。
站在人群最后的百里卿双手抱肩,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不免冷笑一声。
一个手下来到他的身边小声道:“公子,我等见他们又要暗中搅局就给他们每人送了一颗去魄珠,至少一个时辰之内是醒不过来的,都跟痴傻之人一般毫无行动力了。”
百里卿赞许的点点头道:“他们这样傻傻的还是挺可爱的,就让他们好好清静清静吧。”
众百姓可不知道在他们的身边正上演着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仍旧沉浸在可以回去收割秋粟的喜悦当中。
此刻,刘不周派下来的几个侍从已经从人群中将隽不疑给掏了出来,几个人费力的将他架上了高台。
但见这隽不疑早已是被踢踹的浑身上下泥污不堪,脸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整个人因受惊吓萎靡不振,已然奄奄一息了。
“哎呀,大人怎就如此不小心跌下高台,看看,都摔得体无完肤了,快将隽大人搀扶下去找医官治伤,”刘不周强忍着笑,假装关切的吩咐道。
此刻的隽不疑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再加上伤势过重无力辩驳,悻悻的在侍从的搀扶下离开了。
一旁的淮南王刘霖萧脸色涨的发青,但毫无借口发作,只得暗气暗憋。
面对高台下欢呼雀跃的众百姓,刘不周把手一伸高声道:“大家静一静,下官还有话说。”
众百姓赶忙停止了喧闹,全都安静下来等待刘不周说话。
刘不周道:“想必大家都知道,近日警示碑现世,西王母娘娘临凡降罪之事着实令人心不安。”
众百姓刚才全都沉浸在撤销了禁令的喜悦中,暂时将西王母降罪一事给忘到脑后去了,经刘不周这么一提醒,全都想了起来,马上又变得惶惶不安起来。
其中一个百姓道:“叶大人,西王母娘娘倘若真的降罪人间,我等可就万劫不复了啊,恳请朝廷求我等啊!”
另一个百姓道:“听闻只要提前为西王母备好令她老人家心仪的落脚之处就可化解娘娘的怒气,宽恕众生,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旁边的一个人插话道:“当真无误,你没见近日平白出现了许多披头散发的怪人,手持槐树枝到处丈量房屋为西王母娘娘选地吗!”
众百姓七嘴八舌的议论个不停。
刘不周道:“此事的确不假,上古有一本名曰《穆天子传》的书籍中就有过记载,周穆王驾八骏西巡,巧遇西王母娘娘,因不知其真实身份,多有冒犯,西王母大怒欲降罪于人间,周穆王得仙人指点,修筑豪华殿宇供西王母居住,娘娘感念穆王诚心,便不再降罪,天下百姓才得以平安。”
“既然如此,那……那就赶快选去吧!”众百姓闻听立刻躁动了起来,一个个就要去给西王母选房子。
刘不周道:“大家稍安勿躁,本官要说的正是此事。”
“那大人就快快说吧!”众百姓急切的回道。
刘不周道:“寻常人家的宅邸岂是能给西王母娘娘住的?万一娘娘嗔怪下来,更会火上浇油了,这皇宫是天子居住之地,哪里能比得上这里龙气飞升呢,太皇太后和陛下心系百姓安危,特意委托下官宣布,陛下将所居的紫薇殿让出来给西王母娘娘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