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宫中詹事府内。
阿玉奇一身黑衣越过几层屋脊悄无声息的飘落到了院中,他轻巧的躲过了两队巡视护卫,没费什么周章的就来到了其中一间居所的门口。
见这间居所的房门上贴着十字插花式的官方封条,阿玉奇就没有碰触那房门,而是轻轻的撬开了旁边的一扇窗户,然后闪身钻了进去。
房间里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阿玉奇为了不让外面巡逻的护卫发现没敢打开火折子照亮,而是拿出了一个小笼子,笼子里面装着十几只嘤嘤作响的萤火虫。
十几只萤火虫汇聚在一起发出了微弱的亮光,但并不太过显眼,不足以引起他人的注意。
阿玉奇将小笼子放到地上,借着这微弱的亮光一点点的向前摸索着。
不一会,他来到靠墙的一个躺柜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包裹放进了躺柜最下层的抽屉里。
一切做好后,阿玉奇收起了小笼子又顺着窗户出了房间,一拧腰飞身上了屋脊,没一会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两日后,长乐宫。
整个长乐宫上下人人喜气洋洋的,各处张灯结彩、鼓乐喧天、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在京的各王公勋贵、朝廷重臣和特意为此入京的各地诸侯王全部携夫人盛装到场庆贺窦太皇太后的六十六岁寿诞。
这场寿诞大典规模可谓盛况空前,宴开三百六十席,寓意六六大顺,天下祥和,五谷丰登。
窦太皇太后今日一身光彩照人的华贵礼服,满面春风的坐于正中高位,武帝刘彻和王太后殷切的陪伴在两旁。
大典热闹了一番之后,淮南王刘霖萧站起身端起一樽酒不无兴奋的说道:“诸位,今日我等共聚于此祝贺太皇太后六十六岁寿辰,太皇太后为我大汉天下延绵龙裔,主镇后宫,辅佐和抚育了三朝君王,其功堪比黄宇,让我们共祝太皇太后长乐永康,如意延年,与日月齐光,与天地同寿!”
众人纷纷离席跪倒一片高声颂赞窦太皇太后,举杯向窦太皇太后敬酒。
窦太皇太后高兴的笑得合不拢嘴,频频和众人举杯相庆。
刘彻在一旁挨近提醒道:“皇祖母少饮,您年岁大了,会醉的。”
窦太皇太后今日心情颇为大好,没有如往日那样总是冷眼对刘彻,反而和颜悦色的道:“孙儿放心,哀家今日特别高兴,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哀家醉不了!”
刘霖萧道:“不错,太皇太后平日忙于朝政,日理万机,难得有闲暇的时候,今日太皇太后定要好好的放松一下,我等陪太皇太后一醉方休!”
众人随声附和的七嘴八舌的竞相应合着。
一樽酒饮罢,窦太皇太后放下酒樽,颇为感慨的说道:“哀家十六岁入宫侍候太宗文皇帝,至今已有五十个年头了,如今连哀家的孙儿都已经荣登大宝,看来哀家是真的老了。”
“皇祖母不老,孙儿还得请皇祖母牵着孙儿的手去治理这偌大的天下呢!”刘彻赶忙说道。
刘彻的话不管是不是真心的,窦太皇太后听着都很是受用,她微微点点头继续道:“五十年来,我大汉天下在哀家的眼中从百废待兴到如今的百业兴旺,真是感触良多,哀家无一日敢有所懈怠,祖宗的基业不可废,但有一息在,必殚精竭虑辅佐陛下,保我大汉天下江山永固!”
王太后在一旁听着,并没作声,但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刘彻闻言赶忙离席跪倒行礼道:“有太皇太后教导孙儿,是孙儿的福分,孙儿恭祝太皇太后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众人赶忙齐声恭祝道:“太皇太后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刘霖萧不失时机的向外面把手一挥,排列的两厢的乐师们奏起了宫廷大乐,音乐大气恢弘,绕梁三日。
十几名风华绝代的舞姬鱼贯而入跳起了宫中乐舞以助酒兴,将整个寿诞大典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正在这时,一名内侍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凑到窦太皇太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众人不知何事,都面面相觑的看着窦太皇太后的反应。
听完内侍的话,窦太皇太后的脸色瞬间变了,她问道:“你说什么?夏醉醒了?”
内侍赶忙跪倒回道:“回太皇太后,夏醉的确醒了,他……他非要面见太皇太后不可!”
一旁的陈皇后等人闻听不禁一惊,都不约而同的相互看了下,有些不知所措。
陈皇后心虚,厉声呵斥内侍道:“大胆,今日是太皇太后寿诞大喜的日子,普天同庆,怎么能让个罪奴搅了太皇太后的好心情,还不速速退下!”
内侍忙不迭的回道:“夏醉说此事正是关系到太皇太后的寿辰大事,所以无论如何都要面见太皇太后。”
王太后对窦太皇太后道:“母后,这夏醉突然苏醒好生奇怪,既然他口口声声说是有关系到母后寿辰的大事要禀报,母后不妨就见见他吧?”
窦太皇太后思忖了一下,点了点头,刚要下旨,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