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粤储君赵婴齐当着窦太皇太后、刘彻和所有众人的面将他在上林苑假山群中所见到、听到楚服和掖庭都尉密谈的全过程详详细细的讲述了一遍。
众人听完后无不张口结舌,皆都是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掖庭都尉和楚服做梦也不会想到刘不周早已派人密切关注掖庭都尉的动向,并发现了他先后两次在上林苑与楚服密议下毒之事。
在得知掖庭都尉再一次前往上林苑时,百里卿安排樛雨诗以赏菊为名将倾心于她的南粤储君赵婴齐引到了上林苑,让他亲眼见证了楚服二人密谈的全过程,成功的将这个地位举足轻重,且又身份特殊的南粤储君变成了最好的证人。
此时刘不周对夏醉道:“夏醉,你仔细回忆下毒发的前一天有何不同以往之事发生?须实话实说,切不可捕风捉影。”
夏醉低着头想了半天,然后回道:“要说不同之处,的确有,罪臣毒发的前一天晚上来送饭的并不是平日里的守卫,而是掖庭都尉亲自给罪臣送的饭,这还是罪臣自入掖庭后的第一次。”
“那日的饭菜可有什么不同吗?”刘不周问道。
夏醉回道:“那日的饭菜中除了平时一贯的馊饭和烂菜叶以外,确实还有一些类似菜根的东西,罪臣并未多想就吃了,罪臣还记得都尉是看着罪臣吃完饭后才离开的。”
刘不周听完夏醉的话后走到掖庭都尉的面前问道:“我来问你,夏醉之言属实吗?”
这时候掖庭都尉早已没了刚才据理翻供的那股嚣张劲儿了,满头的冷汗“扑簌簌”的落个不停,他结结巴巴的硬着头皮回道:“是……是事实……”
刘不周转头对窦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容禀,这就对上了,正是楚服指使掖庭都尉在夏醉的饭菜中下的毒,还栽赃到了卫青的身上,这与都尉供词中所供述的一般无二,请太皇太后再次御览,”说着他又将掖庭都尉的那张供词呈到窦太皇太后的手中。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通过赵婴齐的亲历讲述和夏醉的回忆,所有的证据确凿、清晰明确,楚服和掖庭都尉再想抵赖不承认已是不可能了。
就连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刘霖萧和刘陵儿此刻都不敢再多言一句,灰溜溜的躲在人群中生怕被窦太皇太后看到。
尤其是陈皇后,做为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她生怕楚服熬不过去再把自己给供认出来,已是吓得面无血色、惴惴不安了。
窦太皇太后手中拎着那张供词,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对掖庭都尉和楚服斥道:“你二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联手在皇城内下毒谋害人命,还要栽赃陷害!”
那掖庭都尉和楚服早已吓得体如筛糠,全都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一般。
掖庭都尉心知此事已然败露,他急于自保,就不顾一切的喊道:“太皇太后,微臣冤枉……微臣是被那楚服所逼才迫不得已干出此事的呀……”
“你……”楚服怨毒的怒视着掖庭都尉道:“你血口喷人,我找到你时,你可是欣然同意的,你还口口声声的说此事交给你定让夏醉死无对证,让卫青有口难辩那!”
“我……我那是被你诱骗的,”掖庭都尉极力的狡辩,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急不可待的喊道:“太皇太后,微臣揭发,微臣揭发啊,这楚服是擅用巫蛊之术的巫女,那毒药就是她亲手所制的!”
“你说什么?皇城之中怎么可能有巫女混入?”窦太皇太后万分惊诧的疑道。
赵婴齐说道:“太皇太后,这都尉要不说,小王倒是忘了,”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包呈递了上去道:“这是小王等他们二人各自离开后,从掖庭都尉埋布包的地方取出来的毒药残渣,请太皇太后,陛下御览。”
窦太皇太后接过打开布包,发现里面是一些用某种不知名字的草叶和粘稠物凝结而成的块状残渣,她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就马上下旨让太医伍邵来辨认下这是何物。
伍太医和太医院的几位医正官马上对布包里面的残渣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又各自用手将其中一些小块碾碎后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几个人好一番的相互讨论。
最后伍太医心里有了数,他拱手对窦太皇太后回道:“回禀太皇太后,微臣们经过检验和合议最终可以断定,这就是毒性极强的胡蔓草。”
“这胡蔓草究竟是何毒?”窦太皇太后问道。
伍太医回道:“这胡蔓草产于岭南的烟瘴之地,属于慢性剧毒,捣碎后与菜根无异,其味微甜,”伍太医指着残渣说:“像现在这般呈凝结物状须有高超的手段反复舂打成酱使其汁水流出凝聚才可。”
窦太皇太后又问道:“夏醉中毒当日,伍太医为何没能查出他所中的就是这胡蔓草之毒?”
伍太医回道:“回太皇太后,此毒是慢性毒药,等到毒发之时早已没了证据,且中此毒者也不会出现特殊的症状,所以很难被发现,故而微臣当日没能检查出夏醉所中何毒,刚才听了小千岁的讲述,再结合对布包中残渣的检查,微臣才判定这就是胡蔓草之毒,”说到这伍太医面露犹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