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不周说罢朝着人群中喊了一声:“丫头,出来吧!”
随着这声喊,从人群中跑出一个女孩子来,这个女孩子大约十二三岁的年纪,脸上的稚气还未退,左手握成个拳头始终不张开,原来她正是卫子夫的贴身小宫女赵妤。
赵妤跑到卫子夫的近前双膝跪倒,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下来,她抬起稚嫩的小脸看着卫子夫道:“夫人,是我啊,我是妤儿啊……”
“妤儿?真的是你?”卫子夫做梦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赵妤。
“是妤儿,妤儿好想夫人啊!”赵妤激动不已的伏在卫子夫的身上痛哭不止。
卫子夫见赵妤没有死,不禁喜极而泣道:“妤儿,我……我还以为你被那烛九阴给吞了呢!”
赵妤摇了摇头,哽咽着回道:“那日山洞垮塌,妤儿和夫人都被埋在废墟瓦砾之中,只是妤儿被埋的尚浅,苏醒后尚能自己爬出来,而夫人则被埋在了最下面,怎奈妤儿人小力薄实在救不出夫人,不得已就跑回去想喊人来,万幸半路遇到了陛下回京的圣驾,陛下这才赶去救出了夫人。”
“这几天你都去了哪里?因何不来见我?”卫子夫不解的问道。
武帝刘彻接话道:“妤儿在山洞中时就已身受重伤,再加上连日奔波,水米不进,身体极度虚弱,在将子夫你被困山洞之事告知朕后她就力竭昏迷了,朕这几日让人悉心照料于她,这才康复,妤儿这孩子一心护主,忠心可嘉,妤儿你就将这整件事当着在场的诸位说一遍吧。”
“是,陛下,”赵妤应了一声,然后就将她和卫子夫的所遭所遇,从被陈皇后赶出宫去,到卫子夫青云观受辱,以及两个人趁夜逃跑被抓,最后被楚服押去山洞要将她俩喂给烛九阴吃的整个过程全部详详细细的讲说了一遍。
这下可好了,就连郡主刘陵儿都被牵涉了进来,一直躲在人群中的刘陵儿不得不硬着头皮跪倒在地一个劲的辩解道:“皇祖母,陛下,我……我是实不知情啊!”
更惨的则是陈皇后,她这下子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抵赖了,一向高高在上的她委屈之极的跪在地上只剩下不停抽泣的份了。
窦太皇太后气得用手点指着陈皇后和刘陵儿埋怨道:“你……你们……你们干得好事……哎呀……”
清歌在一旁不顾一切的喊道:“太皇太后,太后,陛下明鉴,皇后娘娘是为了维护宫制才这样做的,只是误判和手段偏重些罢了,至于陷害卫子夫兄妹和毒杀夏醉都是奴婢们擅自而为的!”
楚服也附和道:“我等并非皇后娘娘指派,此事与娘娘毫无干系,一人做事一人当,奴婢们甘愿受罚!”
赵妤的叙述最终让整件事真相大白,众人对此事皆是心知肚明,这里面必然和陈皇后有脱不开的干系,只是清歌二人将罪名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大家又忌惮陈皇后的家世背景,所以没人愿意强出头说句公道话。
此时刘彻拱手对窦太皇太后道:“皇祖母,此事既然已经真相大白,孙儿请皇祖母允许孙儿处置此事,毕竟这也算是孙儿个人的家事。”
窦太皇太后余怒未消的点了点头,然后抬头有气无力的道:“皇后年轻,经事不深,难免行事有所偏颇,况且又与陷害和毒杀两事无关,皇帝在处置上可要酌情安排。”
刘彻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情愿,但随即还是谦恭的回道:“是,孙儿明白。”
说完,他转过身来面对众人道:“这件事如今真相大白,有人当罚,有人蒙冤,虽说这算是朕的家事,但自古皇家皆国事,所以今日当着太皇太后、太后以及诸位朝廷勋贵的面,朕要秉公处置,以安天下人心。”
在场的众人“呼啦”一声跪倒了一片,悉听刘彻的处置。
“清歌,楚服,掖庭都尉勾结陷害无辜、毒害人命、欺君罔上,罪大恶极,死有余辜,着,赐鸩酒,尸首弃于荒野,不得入殓!”刘彻首先宣布了对这三人的处置。
宫卫武士一拥而上,将清歌、楚服、掖庭都尉三人连拖再拽的拉了出去,清歌一边被撕扯着,一边嚎哭道:“皇后娘娘……奴婢再不能侍候您了……您可要多多保重凤体……奴婢若有来生还要陪着您……”
听着清歌渐渐远去的哭诉之声,陈皇后的眼泪也是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紧接着,刘彻的目光看向了夏醉道:“夏醉,你恭接西王母娘娘临凡为太皇太后贺寿有功,着,恢复你御用画师的官职,同时你为此事忍辱负重,险些丧命,特赏金千两,以示补偿!”
而夏醉却并未接旨谢恩,他拱手道:“陛下,这个圣旨微臣不能接,微臣已另有打算,还请陛下应允。”
刘彻不解的问道:“你有何打算,说来听听?”
夏醉不慌不忙的回道:“太皇太后,陛下,此次西王母娘娘临凡为太皇太后贺寿对微臣的触动很大,微臣已然想好,请陛下准许微臣辞去御用画师之职,微臣想走遍我大汉的山山水水宣扬西王母娘娘的大功德,为太皇太后祈福万寿无疆。”
“这……”刘彻闻言有些犹豫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