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刘彻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以询问的口气问道:“朕有意将建章酒舍和揭水湖一并划入新宫殿群的规划之内,这样你我君臣就可以朝夕相处,共论国政了,叶卿,你意下如何?”
刘不周拱手回道:“微臣以为甚好。”
刘彻转向卫青道:“卫卿家,朕命你监督建造新宫殿,你汇同鲁放一起按照奇门遁甲的布局设计建造,朕建造这座宫殿群也是未雨绸缪,以备危难时自保之用,所以务必具备易守难攻的优势。”
卫青拱手道:“微臣遵旨。”
刘不周道:“请陛下为新宫殿群赐个名吧。”
刘彻转头看了看这四周的风景道:“建章酒舍的这个建章二字很有些韵意,古曰长夜未央,风起建章,朕的新宫殿就叫建章宫吧,”然后他对卫青道:“卫卿家,朕就封你为建章监,以后整个建章宫的大小军政事务皆由卫卿家统领。”
“微臣遵旨,”卫青赶忙跪地领旨。
交代完这些事,刘彻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刚才还眉飞色舞的神情忽然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陛下因何突然沮丧了起来?”刘不周问道。
刘彻叹了口气道:“朕在这朝堂之上根基太浅,朝臣们大多都依附于窦家,真正一心为社稷的刚正之臣太少,尤其是这军权,大部分都在大将军窦婴手中,公孙贺虽掌控南北两军,但自从朕登基以来母后却突然变得深居简出,朕也不好调动公孙贺了,如今的朕啊,空有个君主的名头,实际上却连一兵一卒都指挥不了,可悲啊!”
“不错,朝臣之事可以慢慢再说,为今之计陛下的确需要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了,”卫青愤愤不平的道。
刘不周一皱眉道:“倘若明目张胆的组建军队必然会引起太皇太后及淮南王等人的猜忌和戒心呀!”
刘彻低头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道:“有个办法既可以名正言顺,又可以掩人耳目,按宫制,朕的建章宫是需要配备宿卫仪仗亲军的。”
刘不周被刘彻这么一点拨马上豁然开朗道:“陛下的意思是不是籍此为理由组建一支亲军部队,表面上只是宿卫、仪仗摆样子之用的,偶尔也跟随陛下狩猎取乐,这样就不会引起太皇太后那边的怀疑了?”
“正是如此,叶卿可否为朕组建一支宿卫建章宫的亲军?”刘彻兴奋的回道。
刘不周回道:“微臣可将建章酒舍中的八百死士改编成宿卫仪仗亲军,他们大多都是为国战死的将士后代,忠诚可靠,且皆身怀绝技,可堪大用,我们可以以此为班底,日后再行扩编。”
刘彻开心的道:“如此甚好,既然这支宿卫仪仗亲军由叶卿你来统领,而叶卿官居羽林监之职,那朕就为这支军队赐名为羽林骑吧,羽林骑只听从朕一人调遣,一应官署由叶卿定夺,不必问朕。”
“微臣遵旨,”刘不周拱手回道。
“如今朕的处境如履薄冰,万事小心都唯恐一步迈错身陷万劫不复之地,多少人在虎视眈眈的盯着朕的这个皇帝宝座,不得不处处留心,你们知道吗,太皇太后至今都不肯将传国玉玺传给朕!”刘彻说到这,不由得用手中的柳条枝狠狠的抽在地面上,扬起的尘土和碎砾形成了一股微弱的小旋风。
一抹少有的戾气浮现在刘彻年轻俊朗的脸上,他斩钉截铁的道:“所以朕的羽林骑不仅要是一支能以一当十的百战劲旅,更要像融入黑夜的幽灵一般成为朕洞悉百官、铲除奸佞、谋略天下的一把尖刀。”
刘不周面色凝重的回道:“监控、跟踪、刺探、情报收集,甚至斩草除根,非常之时必做非常之事,陛下深谋远虑,兵法上说,间者,国之重器,军之大事也,微臣定不辜负陛下的重托!”
刘彻这才如释重负的狠狠吐出了一口气,他信步踱到揭水湖的岸边低头思虑着什么,仿佛湖畔的如画美景都无法撩动他的兴致,刘不周和卫青没有跟过去,只是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片刻,刘彻心事重重的自语道:“唉,大汉立国不过数十载,难道就垂垂老矣了吗?如今朝堂上结党营私盛行,同姓诸侯拥兵自重虎视中央,百姓重赋不堪、生活艰难,匈奴屡次犯边,杀边民、掠财富,我泱泱天朝竟然一再委曲求全,而太皇太后却一味粉饰太平,安于现状、不思进取。”
身后的卫青感同身受的回道:“陛下所言不错,表面的繁荣掩饰不住我大汉天下内忧外患的困境。”
刘彻仰望着天空,踌躇满志的道:“朕立志中兴大汉、还朝堂以清明和活力、驱除外患使四海一统、造福天下万民苍生,纵然这条路危机四伏、荆棘遍布,朕也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身后的刘不周和卫青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双双跪倒拱手道:“臣等誓死追随陛下,愿与陛下共进退!”
一旁的南宫百无聊赖的自顾自用手拨拉着揭水湖的水,根本没把刘彻三人的对话听进去,然而生性爱玩的她绝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见证着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历史时刻。
正是这次结盟将三个年轻人的命运紧紧的捆绑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