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冷笑一声似乎根本不相信我的胆子这么大,“是我听错了吧?”
我舒了口气站起身来指着姽婳,“好,你要是听错了老娘就再和你说一遍,给老娘听好了,你姽婳有本事就杀了我,别在这耍威风,你以为老娘我真怕你啊?我看着阴间也不错,你要是杀了我我大不了就永远呆在这里有什么了不起的?到时候我还能和阎锦渊天天在一起呢,这回你满意了吧?”不他妈的就是因为阎锦渊么,这回看你还敢怎么样。
果然,姽婳听了我的话之后异常愤怒却又不能杀了我,我庆幸自己的小命估计是保住了,不过想要舒坦怕是不可能。姽婳突然妖娆的笑起来,“好,既然不能杀你,那我就让你好好活着,尝尝这地狱的滋味儿。”
姽婳振臂一挥,整个彼岸花丛都在颤抖,我诧异的看着这景象,一股浓烈的香气震荡开来。我突然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在颤抖,赶紧跳离开那地方,却没想到刚刚脚下的尸骨竟然丛泥土里站起来。一片火红似海的彼岸花里全都站起森森白骨,他们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把我围在中间。我真心第一次觉得骨架如此恐怖,那种数量众多的感觉配上鲜红的背景,形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妖异的颜色。
“他们身上全都沾染了彼岸花的香气,会让人产生幻觉,你在他们中间动弹不得,可心却能飞到很远的地方,直到累死,被太阳烤死。”姽婳轻哼一声,“我就站在这里等着你的结局!哦,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句,不用担心你的性命,我会在你尝遍痛苦即将死去之前,救你。”
如此轮回下去?我冷哼一声,没想到这姽婳的心肠还真是毒辣。人就是这样,怕的不是面前的恐怖,而是那种无尽的未知。面前的森森白骨我很快就适应了,大不了眼不见为净,可我总不可能不呼吸吧?如果吸入彼岸花的香气而产生幻觉,那我又会如何?我浑身一哆嗦,只觉得比刚刚冷了不少。我没有像姽婳说的那样梦见炙热的太阳,反而梦见了白色的曼陀罗华,阎锦渊站在其中朝着我招手,一身青衣在似雪的花瓣中翩飞,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只是我朝着他走过去,他也在移动一样,永远没有尽头。慢慢的那些花瓣变成了纷飞的大雪,我大喊着阎锦渊让他等等我,可却跌倒在冰冷的雪地之中,我觉得浑身冷的要命,可阎锦渊就是站在那里朝着我笑。我突然意识到或许阎锦渊根本没打算救我,我心底里生出一股怒意,再这样下去老娘就要冻死在这了!
“乐乐,过来……”阎锦渊朝着我招手,我冷笑一声大喊一声念锦,手中的念锦剑光耀万丈,那些雪花瞬间消失。我持剑朝着阎锦渊冲过去只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姽婳,去死吧!”这一切都是姽婳营造的幻觉,根本没有大雪也没有阎锦渊,如果我继续沉醉在阎锦渊的世界里,就会死。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
我冲过去一剑刺入阎锦渊的胸膛,我的力气不大没能刺穿,可却清晰的听见了皮开肉绽的声音。我抬起眼帘看着阎锦渊苍白的脸色,突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儿。
面前的阎锦渊一脸怅然的看着我,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剑身,血液顺着念锦滴下来,染红了他青色的衣襟。周围的幻境已经都消失了,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阎锦渊没有消失?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刚刚没劈中我的那道雷似乎正好劈在我的脑袋上,我脑子一片空白周遭静谧的只能听见阎锦渊的呼吸声。
“滕敏,是我!”
“锦渊?”哐铛一声,念锦落在地上,我赶紧跑过去扶住阎锦渊,我确定他是真的阎锦渊,因为阎锦渊只会叫我滕敏,而不是乐乐。“锦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些都是幻境,都是假的。”我情急之下落下泪来,胸腔中弥漫着一股悲伤和愤恨,因为我直到这一剑伤的阎锦渊不轻,更何况他本来就有伤在身。
阎锦渊一下子踉跄着后退几步,我全力支撑住他的身体,现在才感觉到他到底有多高大。
“滕敏,对不起,差点让你死在火照之路。我去的途中遇到了孟薇,才知道被骗了,赶回去救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在忘川河旁了。不过幸好你没事,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阎锦渊苍白的脸色十分骇人,我似乎察觉到了生命正在流逝。我握紧他的手,“锦渊,告诉我怎么能救你!”
我满手都是他的血,他的身体开始变的透明起来,我的感觉不太好,就像是每次杀掉那些鬼魂一样,最后他也会化成万点星光消失不见吗?我撕心裂肺的痛苦拔节而起,“姽婳——”我大喊一声,朝着姽婳看去,只见姽婳神色清冷的站在红色的彼岸花上,一身嫣红的袍子在风中猎猎,看上去有点悲哀的味道。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了,阎锦渊为何要代替我去受罪?他没有错不是吗?我泪流满面的抱住阎锦渊,只觉得他的身体冰冷的仿佛刚刚的雪花,“锦渊……锦渊,你不能死啊,你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怎么死?你要是敢魂飞魄散,老娘一定饶不了你。你不是要找滕敏的吗?滕敏还没找到,你怎么能死?”我使劲摇晃着阎锦渊的身体,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哭过。
就像是要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而且再也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