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道:“你家下人不行啊!”
“……”
“你知道秋华城为什么起灾吗?”
黎初落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平日都在后院之中,从未出过大门,也不知外面之事。离开那日,我正酣睡,醒来就发现离开秋华城了。”
这话说得不假,这十年以来,她都躺在石床上呢!
九州之上发生了什么,她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阿笙摇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说,听说啊,秋华城暴.乱,是金翘庄那边挖掘灵石引起的。”
黎初落侧目:“灵石?”
阿笙长叹:“是啊。”她忽然想起什么,“我忘了你在后院,不清楚这些。灵石是好几年前发现的,仙盟说石中蕴含灵力,能够助人增长修为。反正现在各门各派争相开采,恨不得把领地挖空。如果我得到的消息属实,那秋华城,就又是一则因挖灵石起的灾祸。”
黎初落敏锐地捕捉到她话语中的疑点:“又一则?”
阿笙点头:“当年我家乡,就是因为净梅庄开采灵石,导致上游河道崩塌,而被淹没摧毁的。”她无奈地朝黎初落一摊手,“净梅庄来救的时候,都已经是好几天后了。整个村子就剩我一个。”
小牛突然叫了一声,阿笙伸手摸了摸:“知道了,还有你陪着我。”
她收回手,揣在袖口里坐好,说道:“我家没了,我就带着小哞四处流浪。秋华城大概也是遭遇此祸了。”
她说得淡然,满不在意。黎初落看她脸上丝毫不见悲伤,又回眸去看堆满东西的板车,她转过身来微微低头,沉默良久,出声问道:“阿笙。”
“怎么了?”
“净梅庄导致你家破人亡,你没想过复仇吗?”
她说话间抬起头,夕阳落进她眼中,红色的光照在眼底,像是有火在烧。
阿笙猝不及防与她对视,被她的眼神镇住,不明白一个养在深闺后院的女子,为何会有这样的神情:“没,没有……为什么复仇?我如何去抵抗净梅庄一个大门派?”
阿笙观察着她,轻声说道:“其实我最开始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我没有办法。难道揣把刀跑进去和他们庄主同归于尽?想一想也知是不可能的。我这些年行遍九州,也想通了,何必执着于复仇,我爹娘也肯定不愿意看到我这样。”她说这话时,望向远方,眼睛里满是温柔。
阿笙轻声道:“这不是忘记仇恨,是放过我自己。”
许久,黎初落说道:“你说得对。”
阿笙看她神色柔软下来,说道:“其实我也挺喜欢现在的生活的。我小时候就一直想着要离开村子去外面看看,九州这么大,一辈子都走不完!我跟你讲,我现在是以写话本为生!我收集了好多地方的故事呢!你不是一直都在深闺后院,对外界事情不清楚吗?我来和你讲!”
她起身去翻找片刻:“找到了!”
她拿来一册本子,一边翻一边说:“我从北方来的。要说最近发生的大事,那当属质兰庄的庄主继承人选一事。”
黎初落凑过去,两个毛茸茸的脑袋挨到一处,甚是可爱。
阿笙道:“质兰庄主白沉从去年夏日一直病卧在床,今年过完年后,更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几了。庄内就继位者分为两派,一派是其子白虚,另一派是其胞弟白鸿。白虚虽然只有十岁,但天资聪颖,前途无量,只要通过今年的论道大会的选举就能继位。可白鸿实力也不容小觑,毕竟在庄中那么多年,势力庞大,支持他的人也很多。”
黎初落对质兰庄主白沉印象非常深刻,她死时白沉正值壮年,修仙之人更是身强体壮,鲜患病疾,短短十年,竟病得这般重了?
她把两人的条件都看一遍,坐了回去,托着下巴说道:“这两人难分伯仲啊。双方筹码都很大,真要争夺起来,鹿死谁手说不准。”
阿笙道:“话是这样说,但有一点,白鸿绝对不敌他侄子。”
“为什么?”
“质兰庄庄主夫人,是碧穹山掌门首徒妹妹。有这么一层关系在,白鸿可争不过。”
碧穹山,仙盟之首。
黎初落还小的时候它就是了。
而且质兰庄一向和碧穹山交好。
如果碧穹山极力推举白虚成为庄主,白鸿是没有一点办法的。
阿笙继续翻:“但是碧穹山一直都没有表态,所有人都在猜疑这是为何,纷纷讨论。不光是质兰庄境内,我这一路来,但凡见到说书的,都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