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段,县衙。&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杨奎杨柳兄妹俩离开县衙后,案子就没有再继续审下去,柳寒山直接被衙差恭敬的请到了衙门的后堂。
严梦龙早在那里等着他了,见他过来,脸上立刻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这副温厚的长辈模样,却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在公堂上时的威严。
不过柳寒山似早就已经习惯了,见状倒也不觉得惊讶,走过去后,便恭恭敬敬的朝他拱手一礼,“小侄寒山见过严伯父。”
“你许久不曾来我府上,我还当你不认我这个长辈了呢。”
严梦龙笑着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说着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却又蓦地喟然长叹了一声:“想当初令尊还在世时,你可是经常来找仲达玩耍的,如今这一晃经年,不仅你和仲达生疏了,就连我都有些快想不起令尊的音容了。”
其实现在很多人都忘了,当初柳寒山父亲还在世时,一直与严梦龙相交甚笃。
自然而然的,柳寒山也就经常和县令公子严仲达玩在一块儿了。
可自打五年前柳寒山父母双双遇害,柳家偌大产业皆被柳家二房代管,柳寒山这位柳家大公子的地位,便随之一落千丈。
也不知是不是打击太大,原本聪明伶俐的柳大公子竟从此变得木讷呆板。
别说严仲达不喜再和他一道玩耍儿,就是曾经多次夸奖过他的教书先生,也直接以一句“小子愚钝,不可教也”为由,将他给轻飘飘的打发了。
短短五年时间,生生将一个鲜活的少年郎,磋磨成如今木讷寡言的样子。
严梦龙回想起往日和好友把酒言欢的日子,再看着面前这个呆板木讷的稚嫩青年,心里头一时间只觉说不出的怅然。
柳寒山对此却一无所觉,闻言也不做声,只懦懦的杵在那里。
这要是换个稍微伶俐一点的,听了严梦龙这一席话,只怕早就顺着杆子开始回忆起往昔,以便勾起这位县令大人的怜悯之心了,可这位柳大公子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生生浪费了这样一个大好的攀交情的机会。
严梦龙心中叹了一口气,只能主动捡起话题,“今日在堂上听你说,你去杨家庄是奉你二叔之命前去收租子,可据我所知,收租一般都是秋后,怎的你二叔选在这么个时候打发你过去了?”
他问这话的意思本是想问他是否受人欺负。
可柳寒山闻言却呆呆的摇了摇头,一脸老实的嗫嚅道:“也不是二叔非要这时让我去收租子,是我听说紫云居士最近在招收门生,想要拜在他门下,可二叔说家里最近比较拮据,一时间拿不出束脩的钱,所以才打发我提前去收租的。”
堂堂柳家会连一点点束脩的钱都拿不出来?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也就是这小子会傻乎乎的相信,这要换个稍微厉害一点的,只怕当场就一口唾沫星子,直接唾到那柳庆元的厚脸皮上去了。
严梦龙被柳庆元的厚颜无耻气的胸口疼。
看着柳寒山那一脸懵懂的模样,越发气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柳寒山一眼,他几乎是疾言厉色的训斥道:“休得听你二叔胡言乱语,你爹娘死前给你留下偌大产业,别说是一点点束脩钱了,便是他日你成家立业,也是足够的,何须你这个时候亲自去收租?”
“可……可那些都是固定产业,二叔说了,一时半会没法变现的。”柳寒山被他唬了一跳,下意识缩了肩膀,小小声辩解道。
严梦龙一哽,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柳氏夫妻过世后,他不是没听人说过,柳寒山性情大变的事,可他原本以为只是那些人以讹传讹罢了,毕竟和柳氏一家三口相交那么多年,他可是再清楚不过柳寒山究竟是有多么聪慧的。
可如今看来,那哪里是什么以讹传讹,根本就是事实。
这孩子分明就被他那二叔给养废了!
想到这,严梦龙只觉又是痛心又是愧疚。
不过他依旧有些不死心,勉强压下心头陡升的怒火后,仍强作若无其事的试探道:“即便贵府再拮据,可你到底是府上名正言顺的大公子,每个月的月例应当不少,难道就没想过给自己请个护卫吗?今天的事可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仅仅太危险,而且也太巧合了。
他们这清水镇又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平日里来来去去的也都是一些熟面孔罢了,又怎么会那么巧合的冒出个见义勇为的侠士来?
除非……那位侠士一直潜伏在暗处。
抑或是根本就不存在!
“我连束脩的钱都凑不齐呢,又哪里有那个闲钱去聘请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