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是很难去想象,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孩的房间里,竟然能寡淡简陋到眼前这种地步。&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要知道,即便杨家最落魄的时候,家里都还有几件鲜亮的器具呢。
小杨苗不太喜欢这种白惨惨的地方,总觉得待在里面浑身都不得劲儿,眼睛骨碌碌一转后,便指着窗户外盛开的桃花,笑眯眯的提议道:“小姐姐,外面的桃花开的好漂亮呀,我替你折几支回来插在瓶子里,好不好?”
其实花瓶里有插着几只桃花。
只是可能时间放的有点长,花瓣都尽数枯萎了。
这间禅房原本就寡淡的厉害,那几瓣焦黄的花瓣掉落在素雅的桌面上,配着那瓷白的高颈花瓶,越发有种说不出的萧瑟之意。
这样的房间住的久了,怕是没病也要住出病来。
也正是因为此,杨柳才没有制止自家妹妹的举动。
“桃花?我房间里有啊,前两天才刚让小丫头折的,喏,就插在那……”
柳冰沁被她说的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朝三脚高几上的素胎花瓶指了过去,可当她看见花瓶中那干巴巴的桃花枝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滞了下,讪讪道:“枯掉了啊,我都没发现。要不你们先坐一下,我去折好了,很快的。”
说着也不等杨柳姐妹俩拒绝,转身就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偌大的禅房内一时间便只剩下了杨柳姊妹二人。
眼见没外人在,小杨苗这才趴在自家姐姐耳边,小声嘀咕道:“姐姐,你觉不觉得小姐姐的房间阴森森的呀,我总觉得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其实并非是阴森森的,只是少了些活人气息罢了。
这间房间的位置其实选的很不错,是冬暖夏凉的朝向,即便是在最为寒冷的冬天,里面也要远比杨家的那些破旧土坯房来的暖和。
可就因为少了些活人气息,所以愣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杨柳想到柳冰沁那双没有半点生机的眼眸,心中一时间也不由生出几分淡淡的恻然来,但这种事情也没法和自家妹妹解释清楚,她心中正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身后突然却传来一道疑惑的询问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非常耳熟的声音,不用回头去看都知道是谁。
杨柳心中掠过一句果然是他,面上却始终分毫不露,表情淡淡的转过身,不咸不淡的解释道:“我妹妹摔伤了,令妹说请圆慧师傅过来替她看一下,我就带我妹妹过来了。”
那生疏冷漠的语气,就好像面前站着的只是个陌生人似的。
柳寒山闻言虽有些无语,但也算是习惯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性子了,因而也没放在心上,只颇有无奈的问道:“你见过我妹妹冰沁了?”
杨柳这一次没说话,只冷淡的点了点头。
反倒是被她抱在怀里的小杨苗兴奋道:“原来你是冰沁姐姐的哥哥呀!”
很显然,柳寒山之前送她的那支糖葫芦,已经大大的博得了她的好感。
柳寒山看着姐妹俩截然不同的表情,忍不住莞尔笑了起来,“对呀,我是冰沁的哥哥柳寒山,你以后可以叫我寒山哥哥。”
只是他话虽然是对杨苗说的,一双带笑的眼睛,却始终看着杨柳。
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是说不出来的促狭。
杨柳听出他这是在调侃自己那次在城外叫他大叔一事,倒也不生气,反扯了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叫什么哥哥,柳公子比我妹妹大了一轮还有多,叫哥哥实在是有点不大合适,还是直接叫叔叔吧。”
柳寒山噎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多大?”
说话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自嘲的笑了起来,“也是,我们柳家的那点破事,整个镇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会知道倒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杨柳默认一般没言语。
禅房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小杨苗见状骨碌碌转着眼珠,正琢磨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门口方向却突然传来了一道惊呼声,“哥,你来了啊!”
原来是柳冰沁拿着桃花枝回来了。
柳寒山眼见她走进来,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来,抬手揉着她的脑袋,宠溺道:“嗯,方丈大师临时有客人要接待,我干脆就先来看你了。最近感觉怎么样,身体有好一些吗?”
“啊,我的头发!哥,这可是我早上梳了小半个时辰才梳好的!”柳冰沁下意识想躲,却没能来得及,不由抱着自己的脑袋,失声尖叫了起来。
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和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
杨柳忍不住多看她了一眼。
柳寒山却好似早已经习惯了,面上不仅没流露出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