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不是不知道,古代对女人多有偏见,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们母女俩不过就是来卖点薯片,竟也能被人奚落到如此地步。&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她看得出这位沈老并非故意找茬,而是打从心眼里瞧不起她们母女。
这完全是她始料未及的。
心中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她面上却是丁点不露,只冷笑着反讥道:“老先生您看似说的头头是道,可实际上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显然没想到她会这般大放厥词,沈老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不过他到底不是毛头小子了,即便心中再是气愤,面上仍旧维持着最起码的体面,凉凉道:“圣人所言不假,这世间果然唯女子与小人最难教养,老夫不与尔等理论,尔等还是赶紧走吧!”
说着再不看杨柳母女一眼,转身就要朝里间走去。
元宝万万没有想到,只是一个简单的照面而已,事情竟突然急转直下,当下急的抓耳挠腮,只恨不得再生出一个脑袋,以便能赶紧想出解决之策来。
自家少爷有多看重那个薯片,他可是再清楚不过的。
要是事情搞砸了,沈老的老资格摆在那里,少爷肯定不会拿他怎么样,可自己这个跑腿的回头铁定少不了一顿排头。
要是一个弄不好,真将他和豆宝那小子换过来……
用力晃了晃脑袋,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忙不迭抓住沈老的胳膊,满脸讨好的赔笑道:“沈老,您这是……”
“放手!”沈老显然已是气极,却根本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
碍于他往日里的威严,元宝不敢再继续纠缠下去,可又不能眼睁睁的任由他就这么离开,因而只能将求救的眼神朝杨柳投射了过去,企望她能赶紧服个软什么的,以便给沈老个台阶下。
可惜杨柳又岂是那种轻易向别人服软的人?
帮着赵氏将砸在长案上的竹篮提了起来,她朝元宝微一颔首,冷淡却不失客气的说道:“多谢这些小哥的好意,不过还是不要勉强了。古人尚且有不食嗟来之食的骨气,小女与家母虽乃一介妇人,但骨头还是有三两重的。”
语罢也不管沈老脸色是如何难看,扶着赵氏,就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动作快的元宝想要挽留都来不及。
元宝这下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沈老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却是有些没好气的嗤道:“做这副鬼样子是要给谁看呢!不过是两个妇人尔,值当你这样?”
“沈老,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元宝知道沈老对少爷十分忠心,自打五年前老爷夫人双双过世后,就生怕少爷走了歪道,因而平日里对各种异样苗头都防备的厉害,索性也不在他面前遮遮掩掩了,直接就将前因后果都仔细复述了一遍。
沈老原本还以为,杨柳母女是借故和自家少爷攀上了关系,倒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样一番因由。
他为人虽有些食古不化,但对自家少爷却是非常忠心的。
但凡是对自家少爷有利的,哪怕他心中再是不喜,也都愿意为之而妥协。
因而略一沉吟后,他没有再板着个脸,反是一脸凝重的询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薯片的真有那么好吗?”
“这我可不知道。”
知道他这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元宝暗自松了口气,嘴上却笑嘻嘻道:“她们那个薯片卖的可贵哩,十个铜板一两,简直跟抢钱没两样。可少爷说了,就算十个铜板咱们也有赚头,而且看少爷那意思,这赚头似乎还不少哩。”
就和元宝一样,沈老对自家少爷也是十分信服的。
如今听元宝这么一说,他立即就明白过来是自己误会了,顿时就恨恨的一跺脚,恼火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倒是想说呀,可问题是您老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了吗?
元宝十分无语的在心中腹诽。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在心中腹诽的同时,嘴上却第一时间赔笑道:“我这不是没来得及!那现在怎么办?我瞧那母女俩是个有骨气的,咱们今儿个若是真让她们娘儿俩就这么走了,回头只怕要坏少爷的事呢。”
尽管少爷从未说过自己有什么计划,但无论是他,还是沈老,心里其实都非常的清楚,开一间干货铺子绝不会是少爷的理想。
要不然,就凭在柳家受的那些窝囊气,少爷早就可以破家自立了!
他都能想到这一点,沈老比他多吃了半辈子盐,又岂会想不到?
只是这一时间的沈老还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最后只能恨恨的丢下句“瞧你干的好事”,就拄着拐杖急吼吼的追出了门。
那风风火火的架势,瞧着一点也不像是花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