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塘村的确曾有人连中过三元,在村子口甚至还竖着那人的雕像,不过那都已经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遗留到现在也就只剩下一个传说。&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杨柳努力回忆了好半天,也只勉强回想起那人好像姓曹。
至于其他,却是记不大清楚了。
这要是放在往常,赵氏肯定迫不及待的跟她们科普那人的光荣事迹了,可今天是她回娘家的好日子,她嘴里虽和杨柳她们说着话,但一颗心实际上却是早已经飞回了自己的娘家,又哪里还有那个心思给杨柳她们说故事?
好在西塘村虽大,但赵氏娘家就在村上头,进村后拐了几个弯也就到了。
“柳儿,娘的头发乱了吗?衣裳呢?衣裳有没有皱?还有……”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赵氏突然变得坐立不安了起来,她近乎神经质的摸着自己的头发衣裳,尽管脸上还带着笑,可眼神中却早已流露出几分显而易见的惶惑来。
近乡情怯想来也就是这样了吧。
杨柳其实并不太理解这种感情,但看着赵氏那副紧张不安的模样,她心里到底有些不忍,于是便软声安慰道:“娘,您现在很好,头发没有乱,衣裳也都好好的,所以您别太紧张了,相信外祖母等下看见您一定会高兴坏的。”
“真,真的?”赵氏有些不太自信。
她真的很久没回娘家了,就连过年也只托人送了点年货回娘家,自个却是连面都没有露一下,所以她真的不太确定,自家娘亲会不会因此生她的气。
她总觉得自己这么不孝,娘亲就算再大度也是会有些疙瘩的。
杨柳虽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却也能猜到七八分,正要再安慰她几句,可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外忽然响起一道颇为夸张的惊呼声,“哎呦,我没看错吧,这不是春梅她男人吗?”
赵氏全名叫赵春梅,这春梅她男人显然指的是杨树根。
果然。
下一刻马车外便响起杨树根熟悉的说话声,“好久不见了,花婶。不知我岳母今天可否在家,我们是特地来探望她老人家的。”
杨柳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想起这花婶是何人了。
这人其实是她外祖母家的邻居,论辈分是和她外祖母一辈的,可实际年纪却比她外祖母小了一轮都不止。
这其实倒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古代女人没地位,尤其是在乡下,很多人家为了给儿子凑够聘礼,会直接拿自个的女儿去换彩礼钱。若是父母有点良心,多少还会替女儿挑挑人家,可若碰上那种不拿女儿当人看的,黄花闺女配个糟老头也不少见。
花婶便是后面这一种情况。
听说她出嫁前原本就是极为泼辣的性子,嫁人后因为婚姻生活不如意,更是变得越发的刻薄嘴碎,因而少有人敢去随便得罪她。
杨柳的原身上一次见这女人,还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杨家已经落败,赵氏带着“她”回娘家过节,刚走到门口就碰上这女人,阴阳怪气的把赵氏给奚落了一顿,以至于都过了那么久了,杨柳的记忆深处还清楚的保留着对这女人的记忆。
想到这里,她不动声色地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
但见马车旁正站着个年约三十五左右的中年女人,穿一身大红撒花袄子,下配蓝灰色阔脚裤,面庞白净,身形丰腴,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微微眯着,即便站着半个字都不说,也给人一种十分不好惹的感觉。
“在家,在家。”
花婶并没有发现杨柳的打量,闻言只端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回道:“我刚刚从你岳母家路过,瞧见她和你嫂子正在院子里纳鞋底呢,你且吩咐小哥儿在后头赶车,我给你们领路。”
说话间扭过身就风风火火的朝前走去。
这态度可和三年前大相径庭。
赵氏见状不由有些莫名其妙,“这女人不是一向瞧不上咱们家吗,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了,莫不是吃错药了吧?”
杨柳其实也觉得有点奇怪。
花家的条件并不差,就是他们家以前没有落败的时候,也不见得她对他们家有多讨好,现在自然更不需要给他们家好脸色。
可花婶不仅态度热情,甚至还亲自给他们领路,这未免也太诡异了。
敛回视线,她暗自思忖了一番,淡道:“管她呢,您且小心一点就是了,她若是真有什么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在这之前,咱们姑且静观其变。”
赵氏心里这会儿还惦记着自个亲娘,便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在花婶的带领之下,马车几乎没费什么事就到了地方。
也没等马车停稳,花婶就冲到了大门口,扬声朝院里喊道:“杨家嫂子,杨家嫂子,快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