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锐利的视线在车厢内众人的身上漫过,最后果不其然地停在了柳寒山的身上,冷冷喝道:“你,抬起头来!”
柳寒山没动,只低眉垂眼地坐在那里。&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细细看去倒不难发现他正微微颤抖着,就好像在畏惧着什么似的。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目露几分狐疑。
旁边那个抱着刀的黑衣人见状却是不耐烦的走过去,直接警告一般拿刀背用力敲了下马车的车辕,粗声粗气的喝道:“让你抬起头来你耳朵聋了吗?是不是非得小爷我动刀子,你才学得会听话?”
柳寒山闻言抖得更厉害了,不过还是依言慢慢地抬起了头。
又粗又黑的浓眉就好似两条毛毛虫,两坨红艳艳的腮红堪比猴屁股,最显眼的还是那张血盆大口里泛着森森冷光细白牙……
黑衣人原本还饶有兴味地瞅着他,待彻底看清楚他的模样后,顿时就被唬的怪叫着一蹦三尺高,“呔,哪里来的妖怪!”
“噗嗤——”话音刚落,马车里就猛地响起一道喷笑声。
是之前那个和柳寒山说话的妇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其他人摄入黑衣人的威势,倒是没敢直接笑出声,但俱是埋着头,扑簌簌的抖着肩膀,那反应傻子看了也知道他们是在憋笑。
柳寒山见状颇有些无语地看了那个黑衣人一眼。
黑衣人被他看的讪讪,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蠢话,不过他平日里估计是横行无忌惯了,即便心里十分不自在,面上却仍旧梗着脖子嗤笑道:“看什么看,自己长得丑难道还不准别人说吗?”
柳寒山闻言立即佯装委屈地低下了头。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特地从怀中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拭了拭眼角。
这块手帕是临出门前杨柳特地塞给他的,当时他还觉得没必要,可是这会儿他却不得不感谢杨柳的细心。
想到这,他心中蓦地一甜,连带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黑衣人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异样,见他被自己给“吓哭”了,反洋洋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抱着刀趾高气昂的走了回去,“大哥,里面都是些娘们,唯一的小子还在吃奶呢,并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闻言并没有说话,只拧着眉头深深地看了柳寒山一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柳寒山看着有些奇怪。
抱刀的黑衣人见他不吭声,顺着他的视线朝柳寒山看了过去,顿时就不敢置信的叫喊了起来,“不是吧,大哥,你口味也太重了,那女人可丑哩!”
这话惹得其他黑衣人都跟着轰的一下大笑起来。
为首的黑衣人闻言却是额头青筋直跳,满脸铁青的咬牙喝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混账东西,你难道没发现那女人瞧着很古怪吗?”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低,柳寒山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抓着手帕的手骤然一紧,力道大的几乎都要将那帕子给抠出洞来,不过他面上却不敢显露出分毫,只依旧保持着畏畏缩缩的姿势,就跟小可怜似的。
车夫见状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估计是想到了杨艾桐的叮嘱,微顿了顿后还是硬着头皮主维护了句,“各位爷,听你们话的意思,你们要找的似乎是个男人,这柳嫂子瞧着虽壮实了一些,却确确实实是个女人,决计不会是你们要找的人的。她这模样在我们乡下都很正常,毕竟要下地干农活。”
这话绝对是违心之言了。
柳寒山因为正处在拔个子的阶段,瘦的跟个竹竿似的,衣服穿在身上都空荡荡的,要说壮实那分明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不过他毕竟是男子之身,就算看着再瘦,骨架也比一般女人要来的大,如今往那里一坐,再加上马车里昏暗的光影,乍眼瞧着倒的确是非常大块的一只,说是壮实倒也勉强可信。
为首的黑衣人闻言终于有了几分松动,尤其当他不经意间瞥见柳寒山鼓胀的胸口后,眼中仅剩的几分狐疑,也随之不翼而飞。
“行了,你们走吧。”冷漠地转过身,他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车夫闻言如蒙大赦,点头哈腰的道了一声谢后,便忙不迭将高高卷起的车门帘放了下来,一甩马鞭,驾着马车扬长而去。直待彻底脱离了那群黑衣人的视线范围,他这才将一直卡在嗓子眼的那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
马车里的柳寒山也同样松了口气。
不过想到之前那个为首的黑衣人最后朝自己看过来时,他为了取信于对方特地佯装不在意的挺了挺“胸”,又蓦地生出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来。
“哎呀,我的馒头怎么都掉地上了!”短暂的静默后,有人突然惊呼道。
柳寒山闷着头没吭声,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