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梯再次翻转到正面,奇长勇力顿生,一个蹬踏跳上了城头,迎面遇到了一个刀盾兵,奇长顾不得许多,一脚踢在大盾上,此人身形矮小,爆发力却很足,刀盾兵后退数步摔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奇长跟上去就是一刀。
战刀从嘴巴刺入,后脑穿出,刀盾兵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像烂泥一样瘫软下来。奇长唰地一下抽刀,鲜血喷溅了他一身。“哈哈哈,十两黄金是我的了!”奇长放肆大笑着,仿佛已经看到十两黄金在向他招手。
在黄金的刺激下,他战意旺盛,接连劈翻了几个弓箭手。守城作战中,最可怕的就是被敌人打开突破口,一旦城头涌上敌军,敌人就可能利用这个突破口不断增兵,最终打垮守军的防线。
现在,求活旅就面临这样的情况,奇长斩杀数人,站稳了脚跟,后续的士兵从这架云梯源源不断上城,刹那间,奇长身后就多了十几个己方士兵,安南兵跟城头的刀盾手激战在一起,左翼城墙顿时间大乱。
“他娘的,敌军上城了!”城头喊杀声大作,高衡一眼看过去,惊出一身冷汗,他此刻就在城门洞的正上方指挥战斗,城头人员拥挤,他也不能脱离指挥位置,眼睁睁看着左翼出了乱子。危急时刻,陆涛挥舞双刀,旋风般杀入了安南人的队伍中,接连格杀三四人,这才稳住了阵脚,身后刀盾兵一起用力,用盾牌组成盾墙,想要将安南人反推下去。
下面的安南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当然也看见了这边的变故,军队开始往左翼移动,所有人都想利用这个突破口打开局面。安南兵不断翻上城头,求活旅刀牌手结成阵型死死顶住,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下方的安南弓箭手和火铳兵也顾不上许多了,抵近城池,拼命放箭放铳,压制着城头的守军,眼看着刀牌手薄薄的一层防线就要抵挡不住安南兵的冲击,陆涛也做好了跟敌军决一死战的准备。
猛然,耳边传来了一声怒喝:“我曰你姥姥!狗日的,老子拼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是高衡从镇南关带出来的老兵,用身边火把点燃了一门虎蹲炮的引线,然后大吼一声,竟然徒手将虎蹲炮给抱了起来。
吴荣喊道:“大锤!你要干什么!”
大汉分开人群,冲到了最前方,将虎蹲炮的炮口对准了冲上城头的安南人,轰的一声,装填了散炮子的虎蹲炮突然开炮,大汉被巨大的后坐力给震得倒飞出去,肋骨尽断,口喷鲜血,眼看着是不行了。
安南人可就惨了,如此近距离的虎蹲炮射击,相当于后世几十支霰弹枪同时开火,他们直接被火炮从城头给轰了下去,数十人倒飞着摔出城外。拇指粗的散炮子将人体一个个穿透,一发铅子能打穿五六个人。
最前方的那名奇长直接变成了碎肉,红白零碎黏在了刀牌手的盾牌上。
趁着这个工夫,高衡将王奇拉到身边,“你暂时指挥!”
“将军,你要做什么?”王奇问道。
“反击!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城下还有数百长矛手,我要带着他们出城反击!你从其他三门再调三百人来,快!”高衡道。
“将军,这太危险了。”王奇道。
“执行命令!你记住,战场上只有一个是头!”高衡瞪着眼睛对王奇道,随即转身下城。
“铁蒺藜!把铁蒺藜都带上!”高衡奔下城墙,集合城下的五百长矛手,当日在脱县守军的军营中,发现了近千枚铁蒺藜,这玩意铸造起来并不难,只是他们手头的工匠人数少,又没有时间开发模具,所以只能将铁蒺藜先收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高衡冲到城下,立刻吩咐几个士兵将手机的铁蒺藜全部带上。“我将会带领你们出城反击,这么纠缠下去不行,我们人少,顶不住安南人的车轮战。记住,你们几个人在队伍的最后面,一定要保护好铁蒺藜,这些铁蒺藜比你们的性命还重要。”高衡叮嘱士兵们道。
这是预备营的士兵,他们年纪偏大,不像年轻人那么血性冲动,但是性子要沉稳一些,高衡如此说,他们虽然不明所以,却也知道将军不是在开玩笑,上万安南兵就在城外,如果这一次挺不过去,满城的人一个也活不了,他们死了不要紧,可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家人落入敌手。
一人点头道:“将军,我们明白了,你放心,这几袋铁蒺藜,我们一定保护好。”
高衡抓起了身边长枪,振臂一呼道:“弟兄们!敌军的攻势太凶猛了,若是不能打开局面,咱们都得死,你们要死,还是要活!”
“要活!要活!”长矛手们吼道。
“那好,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跟我冲,冲出城去,趁着敌人混乱,我们打个反击,把敌人退回去,记住了,进者无退,向死而生!跟我冲!”高衡提起长枪,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跟在他后面的是从渊县带来的民夫长矛手,在新兵面前,他们就算是老兵了,高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