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是荷兰人!荷兰人打过来了!”一名码头驻守的士兵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冲进了张超的营帐。
“荷兰人?怎么会?”张超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们跟荷兰人没打过交道,怎么人家就直接打过来了。
张超见报信兵浑身是血的样子,耳边听见大营外面炮声隆隆,立刻道:“会不会是海盗?”报信兵道:“不,码头上的佛郎机人说了,是东印度公司的正规军!他们的火炮太猛了。”
张超大怒,敌人竟然敢从海上袭击,“点兵!枪兵营立刻集结!”
张超发布了命令,枪兵营的大营并不靠近海岸,所以安东尼奥的舰队炮弹没有打中大营,也就没有给兴华军的将士们造成损失。
上千训练有素的长枪兵立刻动员起来,在张超的命令下于大营内火速集结。高衡在人口扩大之后进行了一轮扩军,也征召了不少新兵进入军队,组建了一个完整的枪兵旅,但不管怎么样,新安港是兴华军极为重要的港口,高衡没有派出新兵驻扎,而是将张超和麾下的老兵调入了港口驻守。
除此之外,港口还修筑了数个炮台,安置了数门缴获自安南的红夷大炮,用来防御可能的进攻。但是这种配置也就能消灭小规模的海盗攻击。
碰到一整个强大的荷兰舰队,光靠几个炮台,几门红夷大炮,又如何能是他们的对手。
“将军!将军!咱们不能冲动,对方船坚炮利,我们都是近战兵种,就这么冲上去,不是给他们当活靶子吗?”一名连长冲到张超近前,大声道。
张超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现在就算是去了岸边,也是干瞪眼,敌人在海上,用重炮进行远距离攻击,他们这些近战部队又能有什么办法?但张超是兵,遇到战争,最不能退缩的就是行伍之人。
“弟兄们,我们是兵,兵就是来保护老百姓的,将军把我们放在这里,难道是用来干瞪眼看着老百姓遭难的吗?就算是死,也是我们先死,不能让百姓死在我们前面!大道理我不懂,但现在,他们最需要的就是我们,不管怎么样,我们也要去码头,该还击还击,该救人救人,都明白了吗?”张超喊道。
“得令!”一千名将士挺起胸膛,怒吼道。
张超对方才说话的连长道:“派几个人,立刻飞马去谅山府报信,就说我们这里遭到猛烈攻击,请求援兵。你的连,分成数队,上炮台,不管如何,我们不能认怂!尽量还击,拖延时间,给老百姓争取逃跑的时间。”
连长重重抱拳道:“请将军放心!我的人就算是死,也全部死在炮台上,绝不后退!”
将士们飞速出发,冲到码头上,放眼望去,张超的心猛然揪在一起。谁能想到,荷兰人火炮的破坏力竟然这么大,海面上漂浮着各种船只的残骸,大量的商人和水手在海水里起起伏伏,大声呼喊着救命。
陆地上更是一片废墟,商店、旅店、酒馆被打得支离破碎,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各处,还有不少伤员在地上艰难蠕动着。到处都是奔逃的人群,到处都是呼救的声音。
张超目眦欲裂,这可都是兴华军费尽心血才创造的大好局面啊,竟然被荷兰人瞬间给摧毁了。
“快救人!”张超命令道。
士兵们立刻分散开来,背人的背人,抬人的抬人,尽量将民众给安置到安全的地方。那连长带着人冲到了炮台附近,一个连的士兵立刻分作数队,登上了炮台。
“开火!”轰轰轰,六门红夷大炮同时发威,炮弹朝着冲在最前面的勇敢号一股脑地打了过去。轰隆轰隆,水柱不断涌起,一发炮弹命中了勇敢号的船身,可因为船的前端包裹了铁甲的缘故,炮弹并没有穿透,只是把船身打得凹陷了下去,巨大的震动让船只急剧摇晃,安东尼奥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他是真的被激怒了,岸边的炮台竟然敢还击,舰队高速靠上去,安东尼奥道:“换右舷火炮齐射,陆战队登船,杀上去,占领滩头!”
战舰调转船身,左舷火炮散热,右舷火炮直接开火,与此同时,荷兰军队展现出了高超的战术素养,大量的小船从大船上放下,一队队陆战队士兵登船,奋力划桨,朝着岸边飞速驶来。
要知道,这两千士兵可都是荷兰火枪兵,一旦登陆结成军阵,将会发挥出恐怖的战斗力。
与此同时,在战场的不远处,几艘小船飞也似地往后方划去,这是郑氏用来监视战况的船只,一旦这边开打,他们就立刻回去禀报消息。为了策应此次攻势,郑主秘密集结了一万兵马给郑祚率领,一雪前耻。此刻,大军正集结在谅江路的安世县,前方就是鸡陵,过了鸡陵就能直逼上文州。
这一万兵马配备了两千火铳手,还有近百门各式火炮,郑主算是将家底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