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奥疯狂了,他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也许,只有自己光荣地战死沙场,这种罪名才不会落在自己身上,或者说自己死了,也不知道后面人会怎么评价自己,反正自己也听不见了。
安东尼奥扔下了千里镜,左手拔出了手铳,右手抽出了细细的玫瑰护手重剑,这是欧罗巴骑士的标配,跟后世的击剑运动的佩剑差不多,只不过重量要重了很多。
“先生们,拿出你们的手铳,冲锋!”安东尼奥双腿一夹马腹,第一个冲了出去。他身后的这些骑士跟佣兵不一样,如果按照华夏的概念,这些骑士算是安东尼奥的家丁卫士,所以对安东尼奥的忠诚度很高,对荷兰王室的忠诚度也很高,既然安东尼奥选择跟敌人拼命,他们也只能发扬骑士精神,跟主将一起发起决死冲锋。
数十名荷兰骑兵迎着高衡的骑兵大队冲了上去。高衡大喝一声,“来得好,伏低身体,小心火铳!阿木,带一个连,摧毁他们的炮兵!”
“得令!”骑兵立刻分成两股人马,阿木带着两百骑兵绕过战场,直扑炮兵,荷兰炮兵瞬间慌了神,他们手忙脚乱,也顾不上散热有没有结束,只是一股脑地装填霰弹,想要给骑兵致命打击。
可是他们作为老兵,在这种危急情况下似乎忘了,没有散热完毕的炮管可能会引起发射药殉爆。轰隆,果然,当一个荷兰士兵搬起发射药塞入一门重炮的炮膛的时候,高温直接引起了发射药爆炸,火炮被炸得四分五裂,连带着旁边的士兵都死伤了一片。炮兵阵地显得更加混乱。
“输了!我们输了!快跑吧!”炮兵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说起来也是,他们是雇佣兵,没有什么理想信念,如果非要说有信念,那就是金钱,他们的信仰就是金钱,谁给的钱多,他们就给谁卖命。
现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死拼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如果他们能逃走,逃到海边,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浑蛋!都不准跑,我会加钱给你们,一个人十个金币!”安东尼奥看见炮兵扔下手中的家伙事,转身就跑,气急败坏大喊道。也不知道他的声音能不能被正在逃跑的炮兵们听见。
也许有的人听见了,可是没有人停下脚步,谁都知道在骑兵的面前,没有结阵的步兵就是待宰的羔羊,更重要的是,东印度公司给的钱是不少,可是有钱赚也要有命花才行,别说是十个金币,就是安东尼奥现在给他们每人一百个金币,也留不住他们。
阿木带领的两百名骑兵如同飓风一般杀进了炮兵之中,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只听见噗嗤一声,马刀轻松地撕开了一个炮兵的后背,阿木甚至没有花费什么力气,只需要坐在马背上,将锋利的马刀翻转过来,借助着高速奔驰的战马的加速度,利刃直接能将人体给剖开。
鲜血喷溅了阿木一身,剩下的骑兵也在炮兵人群中大砍大杀,战马们横冲直撞,装备了前档甲的战马和骑士就像是古代的人形坦克,都不用马刀劈砍,就是撞都能直接把敌人给撞死。很多荷兰兵被战马直接给撞飞了出去,口喷鲜血重重摔在地上,抽搐着翻滚着,眼看就活不成了。
还有很多人一时不死,却被战马给踩成了烂泥,不似人形。
这惨烈的场面给佣兵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从来都是他们完虐敌人,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被敌人完虐。
再看安东尼奥那边,数十名荷兰骑兵举起手铳砰砰砰扣动了扳机,十几个兴华军骑兵应声落马,可十几个人的损失根本不可能对冲击的骑兵群造成影响,如同洪水一般,兴华军的骑兵瞬间就把数十个荷兰骑士给淹没。
高衡手中的大枪就像是吐信的毒蛇一般,上下翻飞,将好几个荷兰骑兵挑落马下,欧洲骑士玩长兵器显然不是东方骑士的对手。欧洲的重骑兵冲锋,也是端着长枪直接对着敌人的军阵冲刺,然后舍弃长枪,拔出马刀或者重剑进行近距离格斗。
而高衡虽然一开始骑术不行,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每天高衡都和骑兵在一起进行马上作战的练习,加上他作为特种兵的功夫底子,很快就摸索出了自己的一套打法,即便在马上对战阿木这种生长在马背上的骑士,也丝毫不落下风。
所以当面的荷兰骑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一个照面,又有一人被高衡一枪刺中,栽落马下。
“别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战场上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呼喊,佣兵们来自世界各地,语言不尽相同,他们用各自的语言高喊着投降,语言可能会让人听不懂,但是动作不会,世界各国投降的动作都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高举双手跪在地上,将自己的武器扔在一边。
大批的荷兰士兵放弃了抵抗,先是从炮兵开始,因为他们已经绝望了,几乎是手无寸铁的炮兵怎么可能是骑兵的对手,紧接着蔓延到步兵队伍当中,本就遭到了排铳轰击的步兵又被具有人数优势的兴华军给围住,在抵抗了片刻之后,荷兰人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