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啊,进来吧,本帅醒了。”大帐内穿出一个声音,不是高衡还能是谁。
这些天,高衡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这次受伤实在是太严重了,加上高衡不分昼夜指挥作战,即便是铁打的汉子,身体机能基本上也达到顶峰了。他需要好好休息,所以一天十二个时辰,高衡基本上要睡上一大半的时间,只有一小半时间处于醒着的状态。
但还真别说,睡眠本来就是人类自我保护的一种机制,睡眠不仅仅能缓解疲劳,使大脑和身体放松休息,恢复精力和活力。睡眠还能帮助器官休息,提高人体自身的修复能力。高衡受了这么重的伤,正是人体需要大规模自我修复的时候,在睡眠状态下,细胞的修复能力更加强大。再加上高衡本身自己的身体素质就不错,所以在这段时间内,高衡已经恢复得不错了。
听见了高衡的声音,张超也不管范玉了,立刻掀开大帐走了进去,在高衡恢复的时候,虽然他三令五申,不许把他受伤的事情传回统帅部。但张超、陆涛、吴荣等人一商量,还是做出了向统帅部汇报的决定,这是大事,如果把军师和后方一干大员全部蒙在鼓里,肯定不行。
张超来到了大帐中,见高衡斜靠在病床上,葛蕊芳和袁宝儿两人正忙前忙后照料着高衡。实际上,这段时间,将领们之间早就有些传言,或者说是八卦。毕竟谁都不是傻子,大帅受伤之后,两位美女医师鞍前马后伺候着,难免让人有些其他想法。
就比如阿木,他是彝人,跟汉人的风俗不一样,并且性格也更加开放一些。阿木就跟吴荣、张超他们说过,要不然干脆大帅就把葛蕊芳和袁宝儿收了吧。战争时期,没有那么多讲究,而且大帅说起来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要是按照彝人的规矩,这个年纪的男人,早就应该结婚生子了,对于大帅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来说,如果结婚生子,对于整个兴华军都是大喜事。
这眼看着葛蕊芳和袁宝儿如此悉心照料高衡,说起来也算是高衡的良配,至少阿木就是这么认为的。阿木觉得,首先两人的长相都不差,年纪也正好。而且葛蕊芳又有一手好医术,同时还担任兴华军的医官,现在又救了高衡的性命,反过来说,高衡也在扬州救了葛蕊芳和袁宝儿的性命,于公于私,这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是大家虽然这么想,可没有人会在高衡面前直接提出这件事,大帅的事情,肯定是要他自己做主,下面的人即便是有想法,也不能直白说出来。
张超将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正整理了一下军服,站在了高衡面前。高衡道:“怎么,刚才就听见你在外面嚷嚷,建虏退兵了?”
张超点点头道:“启禀大帅,今日一早,我们就发现建虏正在退兵,先是济尔哈朗的中路军开始拔营,紧接着多铎的兵马也开始撤退?我们已经派人抵近侦察,看看是否有诈。”
高衡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下道:“多铎撤兵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想,这个时候,广州被端掉的消息多铎也应该知道了,没有了广州的后勤基地,他们在昆仑关又受到这么大损失,虽然有就食于敌的说法,但是话说回来,建虏遭到我们多轮重创,恐怕下面的兵都已经吓破了胆,他们敢分兵去打草谷吗?小股部队野外行动,若是碰上我们的人,死无葬尸之地。”
张超欲言又止,高衡睁开眼睛问道:“怎么,还有什么想法?”
张超道:“大帅,有句话,末将不知当讲不当讲。”
高衡看了他一眼,“本帅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问,既然昆仑关战役我军已经获胜,那么接下来该如何自处对吧。”
张超点了点头,心道,大帅果然是厉害,竟然能猜到自己的心思。
高衡道:“这个问题,这几天我在床上躺着,也想过了,我军的任务告一段落,以小朝廷的鼠目寸光,估计又要掀起波澜。我军战力强大,就像是一只大象躲在树后,已经无法隐藏。明廷肯定极为忌惮,如果本帅所料不错,当捷报传去思明府的那一刻,明廷内部就要争论我们的去留了。”
张超挥舞了一下拳头道:“这帮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帮他们击退了清兵,若是他们过河拆桥,末将肯定不放过他们。”
高衡摆了摆手,可是下意识的动作却牵动了伤口,高衡疼得龇牙咧嘴,张超道:“大帅,你。”高衡摇摇头,“不碍事,不碍事,本帅忘了自己的伤口还没愈合。”
葛蕊芳插言道:“大帅,伤口不能牵动,我早上就说还需要静养数日,你就是不听,非要坐起来,你看,又渗血了。”果然,张超低头一看,高衡肩膀的白布上确实渗出了一点红色。高衡就像是犯了错误的学童那样,一脸不好意思道:“这,真是抱歉,是本帅错了。”
张超咂了咂舌,叱咤风云的大帅在葛蕊芳面前竟然如此表现,一丝暧昧的气氛在大帐中升起。见张超的表情有些奇怪,高衡咳嗽了一声道:“咳咳,张超,你不用担心,跳出这种思维的怪圈,昆仑关一战,我们不是为谁打的,而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