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衡一用力,将葛蕊芳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任凭伤口渗出血迹。大帐之中,一对热恋中的男女紧密拥抱在了一起。
高衡和葛蕊芳私定终身的事情终究还是没瞒住,袁宝儿实在是憋不住,对范玉说漏了嘴。很快,高级将领们基本上就都知道了。虽然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但是窗户纸捅破的那一刻,众人还是忍不住欢呼起来。战争年代的爱情就是如此简单,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恋爱过程,两人看对眼了,郎有情妾有意,自然就能在一起。比如后世红军时期、抗战时期,我们的队伍中有许多战火伉俪,一面党旗、一套军装,甚至连这些简单的条件都没有,就这样组建了家庭,战火纷飞之中,依然体现了人性的光辉。
这几天,葛蕊芳在医护兵营地之中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最明显的改变就是人们对他的称呼变了,以前,伤员们都叫她医官,军官们都叫她葛医师,现在倒好,所有人见到她,统一的称呼变成了夫人。这让葛蕊芳每天都要闹个大红脸,恨不得撕了袁宝儿这张破嘴,这才几天,全军上下都知道了。
“姐姐,你看,大家都叫你夫人呢。”袁宝儿打趣道。葛蕊芳抬起手作势就要打下去,“都怪你这死丫头,谁叫你跟范玉他们说的,你等着,早晚也把你嫁做人妇。”
袁宝儿正要躲开,听到这句话,却不由自主愣了一下,葛蕊芳心思细腻,跟袁宝儿又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如何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用手敲了敲袁宝儿的头道:“死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放心,你之所想,肯定能实现。”
袁宝儿脸一红,低下头飞也似地跑开了。葛蕊芳笑了笑,看着袁宝儿的背影道:“呵呵,早晚也是大帅的人。”
清军撤走,大帅和葛蕊芳好事将近,兴华军全军上下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被欢欣鼓舞的气氛所笼罩。这一场大战从头到尾历时快两个月时间,兴华军在这里如同钉子一般顶住了建虏波涛汹涌的攻势,现在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就在高衡对葛蕊芳表白的时候,统帅部的成子龙、堵胤锡等人也接到了前线的文书,前半部分,让人欢呼雀跃,兴华军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捷,这是明清战争开始以来,清军在某一个单次战役中受到过最严重的损失。不仅如此,还折损了数名高级将领,就连多铎本人都身受重伤,恐怕这一回,他们好长时间都恢复不过来。
但是文书的后半部分,却让成子龙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高衡差点没救过来,这可把成子龙气了个半死。成子龙拿着文书,对座下的堵胤锡、宋应星、卜弥格、蒲德曼等人说道:“看看,你们看看,说了多少次,将帅的任务是居中指挥,居中指挥,大帅就是不听,先是带人突袭清兵大营,搞什么斩首行动。又跟多铎在战场上一换一,身受重伤,差点就去阎王殿报到了。简直岂有此理!”
成子龙气呼呼地将手中的信件拍在了桌子上,堵胤锡是后来者,不好先开口说什么。还是宋应星先开口劝慰道:“军师,莫要动怒,莫要动怒。从结果上来看,还是很好的嘛。大帅这么干确实有不妥的地方,但是我们换一个角度看,大帅在战场上可以身先士卒,请问军师,这样勇敢果断的将领,在明军之中能找到吗?依我看,大帅颇有当年冠军侯的威风哟。”
成子龙摇头道:“冠军侯年轻,胆子大,敢打敢拼,这是不错。可是当时的环境是大汉正值强劲的时候,说白了,冠军侯把兵马给损耗了,以大汉国力,立刻就能重新组织起新的队伍。就算是冠军侯本人有什么闪失,大汉还会有新的冠军侯。简而言之,大汉输得起。可是我们呢,我们输不起,兴华军就这么一支,大帅就这么一个,没了就是没了,清军能失败三次十次百次,我们却连一次都输不起。”
卜弥格和蒲德曼同时起身,双手在胸前比画着十字,然后道:“上帝保佑大帅。”
堵胤锡这才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军师,坐下,喝点茶,消消气。事已至此,军师还是等大帅回来再提醒他吧。”
成子龙道:“堵大人,你是不知道,若是本人长了翅膀,现在就恨不得飞过去劝说大帅。”
堵胤锡连忙道:“打住打住,我们还是看看后面的路怎么走吧。如今我军在昆仑关取得大捷,恐怕明廷这帮小人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幸亏我们的军队不属于明军序列,否则定然是功高盖主。以明廷的容人之量,我看,不是什么好事情。”
毕竟堵胤锡是原来明朝的官员,对于朝廷的把握可比成子龙他们还要深刻。虽然他们还没有接到关于明廷动向的确切报告,但其实堵胤锡心中已经有一本账了。这些人,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绝对不会给兴华军什么好脸色看的。
成子龙想了想道:“从大帅建立兴华军的第一天起,其实我们内部一直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凡事把最坏的可能性考虑到。堵大人,你说说,事情往后发展,最坏的可能性是什么?”
堵胤锡早有想法,立刻道:“以我对明廷这帮人的了解,恐怕最坏的可能就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