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接过小阿黄,这小家伙已经停止了抽动,微微睁开眼睛,但很快又闭上了。林然轻轻抚摸着小阿黄失去光泽的皮毛。
“丫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忍不住才打了黄贤哲,我向你道歉。”
“不怪你!是他做得太过分了,小阿黄终究是个小狗,哪懂那么多呢?当时我也要被他气死了。”
生日!过成这个样子,真是够郁闷的了,随口问道:“白雪她们们人呢?都回去了么?”
林然轻声说道:“回去了,我和她们说我想静一静。”
“黄贤哲呢?说清楚了?”
林然依旧是不带任何语气地说道:“可以说清楚就好了,我是真的很想摆脱他,可是他有不肯放弃我,小宇!你觉得我很好么?为什么黄贤哲他始终追着我不放呢?”
听林然说这些,我忽然有一种告密的冲动,将66偷拍视频给林然看!可是转念一想,我这么做了,自己有什么好处么?黄贤哲要纠缠林然还是会继续,林然已经不喜欢他、不爱他……思前想后,还是算了!
“小宇……”林然在我身边轻声说道:“我感觉好累,很想摆脱这样的生活,却总也摆脱不掉,黄贤哲让我感觉很累,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累……”林然怀里抱着小阿黄,白皙的小手在小阿黄的背上轻轻抚摸着,我不知道如何安慰林然,我也不能改变什么,一切都还是顺其自然发展,我算是林然的什么人么?不算!我们说白了,只是房主与租户的关系,只是这个房主比较好相处,把我当成了朋友。
我从来都不曾想过走进林然的生活,因为我有属于我自己的生活。或许是因为林然的单纯,让我产生了一种淡淡的保护欲,说白了也不算什么保护欲,就是想让林然看清楚黄贤哲是什么样的人,至于林然怎么选择,那是她的事。
此刻,我没有过多的话语去安慰林然,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一整个下午……林然轻轻靠在我的肩头,我此刻能做的,只有沉默,沉默地奉献朋友应尽的义务,一直沉默到傍晚,林然才提议出去公园走走,或许可以换一个心情。
夕阳西下,洒下一片绯红,天边的彩云渐渐被染成了红色,公园内,还有一些老人在锻炼,面前时一望无际的滇池,成群的海鸥飞上飞下。
林然抱着小阿黄,凝视着远方,昆明的西山,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面前。忽然想起一个词,“日薄西山”,难道形容的就是眼前这幅画面?
林然用沙哑的嗓音问道:“小宇,你爬过西山吗?”
“爬过两次。”我轻声对林然讲述,“大一那年去过一次,那时候大家都不熟悉,班长组织的爬西山,后来我和曹晓婷也爬过一次。”
林然歪着脑袋,靠在我的肩头,隔着滇池遥望西山,林然的声音有一丝惊喜,“原来在海埂公园看西山,它真的好美啊。”
“丫头你一定不知道,西山是一个女子的化身,她苦苦等待外出的丈夫,却终究没有等到,后来她就睡着了,变成一座山,从某个角度看,西山就是一个女子躺在地上睡觉的样子。”
“难怪昆明会流传一种习俗,‘情侣不上西山’,难道和这个传典故有关吗?”
“是吧!不过似乎挺准的,我和曹晓婷从西山上下来没多久就分手了,只是现在又破镜重圆了。”
林然失神地望着远方,“大学的时候我也听说过,是不是很灵,我是没有机会去验证了。”
小阿黄在林然的怀里拱了几下,终于抬起了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和林然,林然小心翼翼地低下头亲吻它的背,紧紧地把它抱在怀里,这小东西又安静地趴下了。
几个踩着滑板的少年在身边一闪而过,青春是那么的肆意与张扬,无拘无束,林然望着那群少年的背影问道:“咱们是不是都老了?”
我知道林然说的是什么意思,或许我们真的老了,上初中的时候追求的是足球,那时候每天都是满身臭汗,还很自豪。后来上了高中,开始追求的是摇滚音乐。不知不觉,我们又进入了大学。考虑的又是英语四六级、计算机等级证、普通话登记证,各种专业证、毕业证。还没来得及去安静的体会‘大学生活’,我们已经准备迎接毕业。
毕业了,又开始考虑工作、考虑住房,甚至是考虑另一半,考虑结婚。就像66说的,卡在买房这个关卡上,人生后面那么多任务就不用触发了,最直接的一个就是“结婚!”当我们有了房子,是不是再过几年,我们又要开始考虑我们的下一代,考虑给儿子上哪所小学,考虑女儿是学钢琴还是学古筝了……难道这就是生活吗?瞬间明白一个道理,生活没有改变,改变的是我们的追求,只是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们是去的太多太多了。
林然眼角闪着泪,我不知道此刻她想到了什么,或许也正在感叹时光无情,我们都是被遗忘在角落的石子。只有身上那些斑驳的伤痕,才是我们活过的证据。
我伸出左手,搂着林然的肩,轻声道:“丫头,别感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