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没有打断樊灭的叙述,因为樊灭很快讲到了他自己。
“原来始元真人传下来了一只锦囊,由每一任掌门传给下一任掌门。这只锦囊我一直没有看到,但我猜测应该是叫各任掌门如果遇到不可抗的妖孽作乱便用锦囊将它封印进子寒迷阵。”樊灭的脸上有些许无奈,“始元真人的心意本是好的,是为了保证东紫阁能持续发展下去,可是怎奈这世事无常,竟然把我困在这里。”
边城心中也是非常惊异,樊灭前辈怎么看也不像是妖孽啊。
“初入东紫阁,我的的确确是个勤根修士,当时整个门派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弱,但我心中却想,我好歹也是个勤根,总比勉根要强上许多,只要我努力还是有希望成为一名强者的。”
并没有注意到边城吞了苦瓜一样铁青的脸,樊灭继续讲道,“没想到我已经非常努力了,修为依然进展的非常缓慢。我开始自怨自艾,而且脾气也越来越差。终于在一次与掌门顶撞之后,掌门真人大怒,把我逐出了师门。”
讲到这里,樊灭爽朗地大笑三声,“这却成了我人生的转折点。我开始周游东胜神州,从东空国到大韩,又从大韩南下后楚。在大韩与后楚交界处,我遇到了他。”
“我叫他师父,他是一只灵兽。”
“什么?”边城吃惊地张大了嘴,一只灵兽?灵兽他当然知道,在这片大陆上有许多像人类一样修炼灵力的动物,这些动物里甚至有些凶残到吃人的地步。面前的樊灭说他的师父竟然是灵兽,这怎能不让边城惊讶呢?
“没错,我的师父就在那寒炽山脉之中,他可以幻化人形,名叫丘引。初见他时,我极为落魄,披头散发,手中还拿着一壶酒。那时,他与我席地而坐,笑谈风月,让我视他为知音。”
“后来,他问我想不想成为一名强者,我当然想了!接着酒劲我当场答应跟他学习新的法术。”樊灭脸上追忆之色渐浓,“师父虽是灵兽,但头脑却极其聪敏,他自创了两个功法:化兽之术与不死神功。他将这两个功法悉数传给了我。”
“化兽之术让我脱胎换骨,不死神功又让我修为提升神速,等走出寒炽山脉时我已经是灵妙中期了,在寒炽山脉我十二年的苦功并没有白费,玄根的修士努力修炼,到达灵妙中期的话恐怕也得三四十年,我在东胜神州消失十二年,一出世便是灵妙中期,这当然不可思议。”
“我出师之后,又回到了东紫阁,面对众人的询问,最开始我缄口不言,但后来当掌门问起时,我说出了不死神功的秘密,我以为这不会影响到自己,但是事不遂人愿,掌门听完后怕我受了灵兽的欺骗,也怕这个功法对我不好,于是找了当时东胜七宗中和东紫阁关系较好的雷霄宗宗主商议,二人没商量出所以然,但我身负奇功的消息却不胫而走,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东胜七宗。”说到这里,樊灭的眼中有些许黯然,“七宗除了和东紫阁关系较好的雷霄宗,其余五宗各派出许多高手试探我,甚至有逼我交出不死神功的倾向。我当然不能就范,一天,趁着掌门不在,一众人等竟然打上了子寒山。我被围困住与众人激战,我虽然实力出众,却也抵不住这么多人的猛烈攻击。终于我负伤了。”
边城听着这段故事,不由得心惊:这是什么功法能让一个勤根的修士悍猛如斯,而修真界此时的丑态,也让边城对修真界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们更加失望。
只听樊灭继续说道:“身上负伤之后,我再也忍耐不住,终于使用了我最强的化兽之术。之后的场景用惨烈形容毫不为过,来犯的三十余元神后期到灵妙后期的修士十有八九都被我杀了。遍地残肢涸血,血腥味三天不散。而我经历了那一战之后也有了突破浩瀚阶的迹象。”
“由于杀了人,而且化兽之术这样威力巨大的功法并不是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接受的,其他五宗知道结果后羞愤之下竟然联合声讨东紫阁包庇妖孽。掌门受传统修真方式熏染已久,也对我的功法产生了怀疑,认为我一定是被灵兽控制了,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其他五宗击杀我的要求。”
“当时我正要突破浩瀚阶,毫无还手之力,我的本体遭受到了致命的伤害,但由于我修习了不死神功,元神力量格外强大,六位掌门见我元神出体尚能战斗,不敢与我恋战,以东紫阁掌门为首,六个人将我的元神连带本体一并封印在这子寒迷阵当中。”
看着边城惋惜的神色,樊灭呵呵一笑,“不过这些年来每年都有东紫阁的新成员在子寒迷阵出丑,从这里也能看到,这倒也聊解我的无趣。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空间与子寒迷阵是相通的,是始元真人以无上空间法则创造出来的。原本我有一个可以出去的办法,但是由于肉身已毁,我的元神只能在肉身中暂存,无法控制肉身太长时间,故而无法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