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很久以前,这里原先是一座高约千仞的火山,只因一次剧烈的地壳运动,使得火山倾颓成了岛屿。也正是因为那次地貌变化,云州大地被撕裂开来,露出了一条绵延万里的地火灵脉。而灵脉的源头,正是这座火山遗址。
乘载我们的飞舟是在一天前飞临岛屿上空的,当时我们兴奋得不行,一个个跑到甲板上,从空中俯瞰着这片巨型的岛屿。
我原先一直有个疑问:既然落月宗是建在地火灵脉上的,应是一个炎热的地方,那又为何会被称为雪谷呢?直到我看到了落月宗的容貌,我这才明白,原来雪谷之称,还真就合情合理。
这片岛屿很大,我们虽然在半空中俯视,却依然遥望不到边际。目力所及的是一座座连绵的石丘,这些石丘有着刀砍斧剁般的棱角,如同是坚毅的卫士般,围绕着岛屿形成了一个圈。石丘环抱住的,自然是一个山谷。放眼望去,山谷中素白一片,如同是刚刚下了一场大雪。
我一开始以为真是落雪,不禁感慨其气候阴晴。直到千蒹向我道出蹊跷,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看似白色的奇景并非雪片,而是玉浆,是一种名为“软灵玉”的白色玉膏,被地火融化后,形成的一种胶状物质。
这种玉浆除了蕴含充足的火灵气外,更是肥沃的土壤。我们外门弟子所从事的工作,就是在这白色雪田上种植灵草,待其成熟收割后,再将灵草制作成各种丹药,供内门弟子日常服用。
这些雪田是我们外门弟子劳作的地方,同样也是我们的家。每个外门弟子都会被分到一方雪田,大小差不多有三亩左右。每一方雪田上都设有一个小庭院,由三间茅草屋组成,一间用来居住,一间是仓库,还有一间是所谓的炼丹房。
落月宗有着严苛的等级制度,外门弟子与内门弟子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是很少能接触到的。他们所生活的地方,是位于山谷正中间的一座圆形的巨大王宫,朱红色的宫墙高耸入云,严严实实地将宫掖包裹其中,就如同是一轮红月落在皑皑的雪地之上。
王宫上空悬浮着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使得我无法窥探其内部情况,只能隐约透过雾气,看到一些朦胧的建筑轮廓。听千蒹说,这些雾气是一种避灵禁制,只对宫外的人起作用,若是身处宫内,你并不会看到任何雾气,天空依旧是碧蓝清澈,仿佛什么阻隔也没有。
能在宫内仰望星空,是每一个外门弟子的梦想,可这个梦想却很遥远。许多人终其一生,却依旧摆脱不了外门弟子的命运。
不过外门弟子也并非都从事最低级的炼丹工作,一些在落月宗表现良好,又有些年头的弟子,会被擢升为外门执事。这些执事可以免去辛苦的耕种炼丹,而从事一些其他的工作。比如在雪谷入口站岗,入夜后的巡查,或者到云州各地采买一些货物等等。
我们所乘坐飞舟的掌舵人,就是这么一个外门执事。他是个小老头,约莫五十来岁的年纪,脾气火爆至极,见到我们时总带着盛气凌人的骄傲。
我原先以为这艘飞舟是特意来接我们的,可后来才发现,我们不过是捎带品,飞舟上的货物才是主角。所以当飞舟停靠在雪谷上空后,那些外门执事首先选择的是将货物搬运回谷,而把我们晾在了一边。
直到一天后,他们装卸完所有货物,这才由一个分管农业的庶务长,将早已在甲板上晾凉的我们带进了雪谷中。
这位庶务长也同样没有好脸色,进入雪谷后,他随手抛给我们每人一部玉简,说所有的规矩、任务、事宜都写在了玉简里,有什么不懂的只要参照玉简就可以了。因为我们是新来的,第一个月没有任务配额,以熟悉环境为主,从第二个月开始,就必须按时按量的上交丹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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