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很奇怪。与千蒹相处那么久,我拜托过她很多事情。我让她带着丹药去集市鉴定,并不担心她会骗我,或者在被问及丹药出处时,说出我的名字;我把聚水瓶给她,也同样不会担心她在使用的时候会露出马脚;给她丹乾坤袋和丹药时,更是无所顾忌的倾尽我所能。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我对她的信任。可我不知为何,当看到她额外上交云龙丹时,本该坚不可摧的信任却在一瞬间崩塌泯灭。我开始怀疑她,怀疑她是否因为想获得更好的排名,而暴露自己,从而牵扯到我。
或许这就是人性吧,当你看到你所亲所近之人在追逐利益时,你本能的就会认为她将不顾一切。可她真的会那样吗?——不过是你的心动摇了,她依旧是她,而你依旧还是你!
“抱歉,是我误会你了!”我苦笑一声。“其实你一点也不笨,反倒是我,愚蠢至极!”
千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背靠在了浴桶上,伤心的掉着眼泪。她本是个开朗快乐的女孩,但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伤心落泪。
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千蒹面前,我伸出手臂,将娇小的她轻轻搂进怀里。或许是因为我的动作很轻缓吧,她并没有如往常般推开我,而是选择依从的紧贴在我胸膛上,如同一片会颤动的枫叶。
“我答应你,今后无论如何,我都会选择相信你。”我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闻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气。
“混蛋,大混蛋!”
千蒹不断用拳头锤着我的胸口,很用力,仿佛在发泄心中的怨恨。
但这仅仅是发泄而已,她并未想真正伤害我。如果她在拳头上注入法力,我早就吐血不止了。
“你再这么打下去,可就要谋杀亲夫啦!”我微笑着在她耳边轻语。
“你这么坏,谁要做你的……妻子!”千蒹冷哼了一声,就想推开我,可我没让她得逞,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她拼命挣扎着,“你身好臭,臭死啦,快点放开我呀!”
“真的?我身上很臭吗?”我稍稍松开她一些,但依旧环抱着她的腰,低头闻了闻自己的领口,好像是有点馊了的感觉,像是腐烂的腌菜。说起来我闭关一个月,出来后还真没洗过澡呢。
“臭点正常的,男人味嘛!”我强词夺理。
“男人味个头,那还不快点放开我!”千蒹无奈地翻着白眼。
“别呀,反正你要洗澡,干脆我们一起吧!”我忽地运起轻举功法,不由分说的把她抱了起来,仿佛就要将她丢进浴桶里。
“你干嘛呀,不要……不要这样!”双脚离地的千蒹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多想,瞬间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脖子,与此同时,纤细的双腿也环住了我的腰,感觉就像一只暴风雨中的树袋熊。
“你不是嫌我身上臭吗,干嘛把我抱得这么紧呀?”我不怀好意道。这个时候我放开了双手,任凭千蒹自己挂在了我的身上。
“讨厌,你又欺负我!”千蒹反应过来,一下子从我身上跳下,羞红了脸。
“快出去,你快出去,我要洗澡了呀!”她一直把我推到门口,如同在推一口沉重的大木箱。
如果我不想动,她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动我的,但我只是和她闹着玩,并非真想和她肌肤相亲。
“别闹,都说了一起洗嘛!”我硬拽着门框,死活不肯离开似得。
“洗你个大头鬼啊!”千蒹一脚把我踹出了她的屋子,“哼,好色之徒!”砰地一声,屋门被重重关上了!
被踹翻在地的我并没有立刻起身,仍旧像个花痴似得盯着千蒹的屋门。
刹那间,我感觉自己好贱,之前小丫头对我唯唯诺诺的,我倒是没啥感觉。可现在突然耀武扬威,并敢用脚踹我了,反而觉得有种异样的兴奋。莫非我和封天成一样,催生出被虐的嗜好?
咦……想想就恶心,还是立刻掐断这念头为好!
“道友,你这是在……”就在我无限遐想之际,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我扭回头一看,就见一个身穿灰袍的青年正用古怪的目光盯着我。他牵着一匹瘦马,马拉着一辆板车,车上装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和内人闹了点小别扭,让道友见笑了!”我一骨碌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嘛,晚上道友卖力些,她一开心就没事了!”青年向我挑了挑眉毛,看来是个同道中人呀。
“哈哈,道友说得极是!”我向他竖起了大拇哥,继而瞅了眼他身后的板车。
“道友,你这是……?”
“噢,小姓周,是负责分发药草种子的。”青年抱拳道。
每月初,落月宗除了会派出管事收取丹药外,还会一并派出弟子分发药草种子。我想这位周姓青年,应该就是负责我所在片区的外门杂役。
“那真是有劳道友了。”我含笑道,“不过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