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白骨试炼不是只有内门弟子才能参加的吗,你怎么可能……”
“不不不,”我打断了千蒹,“你是云州本土的修士,理应比我这个外人更清楚白骨试炼。我想,在这试炼的诸多条件下,从来没有一条是说,必须要有内门身份才能参加吧!”
千蒹点点头,“话虽如此,但历届参加白骨试炼的弟子,都是由宗门长老挑选的。名额只有这么多,再怎么轮,也轮不到我们外门弟子头上呀!”
“这就对了,”我抓住千蒹话里的关键点,“你自己也说了,有没有资格参加与身份无关,而是由宗门长老来挑选的。而长老们挑选,自然会以权谋私,多为自己坐下的徒弟考虑。所以,碧云仙子也不例外。而我作为她的一个寄名弟子,讨得她的欢心,让她把我的名字写进名单中,我想,这似乎也是有可能的吧。”
“我明白了!”千蒹恍然大悟,“难怪你总是神神秘秘地偷溜出雪谷呢,原来你是去见齐虎师兄,然后把天品云龙丹给他,再由他转交给碧云仙子,以此来换取这次白骨试炼的资格?!”
“聪明!”我夸赞道。
其实心里却好笑,若是我这三年来真与碧云仙子暗中勾结,那为何先前接到来信时,会显得如此犹豫不安呢,还非拉她去垫后。如果她能联系一下我之前的表现,这个说辞就完全站不住脚了。
但千蒹这丫头嘛,除了吃醋时智慧爆炸外,其他的时候基本迷迷糊糊的,只需稍稍有点因果关系,她也就笨笨地相信了。更有甚者像这次一样,我自己还没把逻辑理顺,她就先替我给圆上了。
“聪明什么呀,我就是个笨女人而已。”千蒹露出一丝黯然,低下了头。
我不擅于隐藏自己的感情,千蒹更是如此,往往喜怒都写在脸上,很容易就的出来。
“怎么啦,你似乎并不为我高兴呀?”我淡淡道。
“我当然为你高兴啦,”千蒹轻声呢喃道,“这是很多内门弟子都梦寐以求的机会,你能得到,我自然也很高兴。只是……只是白骨试炼危险重重,我怕……”说到最后,她竟有点哽咽起来。
“你怕我不能活着出来?”我挑了挑眉毛,“难道,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事,而是……”千蒹一下子急了,“而是你不知道,白骨试炼究竟有多危险。我这么和你说吧,每次白骨试炼都有千余弟子参加,可最后能活着走出来的,就只有几十人而已。我知道你很强,当年在擂台上,你从伍牙手中救我时,我就知道这一点!可白骨试炼不一样,你往往要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人,甚至可能是十个、二十个修士一起对你出手!更何况,白骨试炼关系到筑基丹,而为了筑基,很多时候就连同门都会互相残杀,以夺取对方手中的令牌!”
哇,好吓人呀,听得我真是毛骨悚然!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按照碧云仙子的介绍,白骨试炼都是些炼气期小屁孩参加,而且每个宗门都不会超过二十人,我想以我如今近似筑基中期的修为,即使遇到整个门派抱团的,我就算打不过,祭出飞行法器跑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我就不信他们再怎么厉害,两条腿总不至于追得上我飞吧。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一点点危险。”我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道。
“你!……你怎么这样呀!”千蒹气得满脸通红,眼泪哗得就流了出来。“你怎么老是这样,该正经的时候不正经,该不正经的时候更不正经!我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却当耳旁风,算了算了,你死了算了,一了百了,也省得每次都欺负我!”
放心,白骨试炼要不了我的命,真正可怕的,是在那之前的事情。可我又如何对你明说呢,我的宝贝!
“其实呢,我知道白骨试炼很危险,也同样很害怕。”我微笑道,“但当我得知一个我十分在意的人能与我一起共赴生死的时候,我就完全不怕了!”
“嗯……?”千蒹梨花带雨地抬起头,困惑地看着我。
“实话说了吧,我用云龙丹换来的是两个人的试炼资格,只是我不知那个人是否愿与我一起冒险,所以我很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我平静道,“不过现在看来,那个人似乎很害怕的感觉,所以我想……我还是一个人去吧!”说到最后,我实在撑不住了,竟笑出了声。
见我笑出了声,千蒹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簌簌地往下掉。她忽然扬起小拳头,拼了命地开始打我,很用力,仿佛恨不得把我给打死。
“混球……大混球!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打着打着,她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开始新一轮的哇哇大哭。
我心里很清楚,千蒹此时的泪水早已没有了担忧和悲伤,而完完全全变成了一种发泄,一种说不出爱恨的发泄。
曾几何时,我也像她一样,能用一场大哭来发泄自己的感情。但现在我做不到了。我甚至都无法找真正意义上,去对一个人倾诉自己的心事和秘密。仿佛在我身边总有一个无形的壁垒罩着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