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了解落月宗,也无需去了解。”刑明道,“但我却知道一点,就是落月宗弟子在外,是绝不会穿本门道袍的!”
“哦?为何道友如此肯定?!”我含笑问道。
事实上他说得没错,因为无论是我,还是时常来麒麟州买办的小黑,在走出雪谷后,都极少会身穿本门服饰。这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来是觉着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为落月宗总给人一种神秘感,所以门下弟子行走在外,常会惹来他人的侧目,或许这种目光并没有恶意,但在凡事以低调为主的修仙界,总不是件好事。
其实当目年儿拿出落月宗道袍时,我就觉得不妥,这么一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可她既然已经准备了,看上去又一脸满意的样子,我也就随了她的心意吧。谁料想此时却真被那刑明当做是个把柄,且抓着不放!
“因为在下虽不才,却认识很多落月宗的朋友。”刑明一脸得意道。
“原来如此,”我依旧气定神闲。“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别人如何做,那是别人的事。落月宗在弟子的服饰上又无硬性规定,我喜欢穿本门的道袍在外面晃悠,难道不行吗?”
“行,当然行!”刑明道,“还有一点。我听友人说,在落月宗,想要独自完成外门弟子的任务,是一件极其不易的事情,所以往往都会男女结成伙伴,从而在生活上和任务上都互相帮助。那么道友你呢?你有这种伙伴吗?”
他问出这句话,就说明他并不确定我的身份,先前的种种也只是在诈唬我。不过,他确实挺阴险的,居然在不确定我是否是目年儿夫君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挑拨我们的关系了。我一旦说有,那目年儿会怎么想,男女结成伙伴,这怎么想都不会纯洁吧。可我若是说没有,那他又会借题发挥,从而找出更多破绽。
“看来你确实挺了解落月宗的,居然还知道这事。”我淡淡道,“不过,结成伙伴是没错,但并非皆是男女。我既然已经有了年儿,自然不会去招惹别的女修,所以这些年在落月宗,我都是与一位儿时的好友结伴的,在这一点上,年儿也知道!对吗,年儿?”
“嗯,非但是我夫君的好友,也是年儿的好友呢!”目年儿点点头,说得跟真的一样。
“不错不错,看来你还真是有备而来吗!”看得出那刑明有些生气了,“不过,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你有备而来,难道我就没有吗?”他说着,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老实告诉你把,我邀请了一位落月宗的好友前来,届时你是真是假,可就一目了然了!”
闻听此言,始终倚靠着我的目年儿忽地一怔,显然没料到那刑明还有这一手。但我却毫不在意,因为落月宗弟子众多,彼此之间也互不相识,到时候就算真来了个同门,不也还是问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还能搞出什么花来!
气氛一下子凝固到了冰点,谁都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静静的等候。目年儿不断向我传音,急切地将她所了解的,关于落月宗的那一丁点事情告诉我,试图以此来应付那位即将到来的落月宗弟子。而我并没有回话,只是细细的聆听,但基本上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记在心上。至于那刑明嘛,似乎觉察到了目年儿脸上的异样,居然洋洋得意地开始自斟自饮,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
不过,我虽然没听目年儿说话,但心里却在盘算另一件事。
怎么说呢,自从那刑明走进雅间后,无论是外貌、气度,还是谈吐,或者他显露出来的一点点小聪明,都不是我所想象中,那种酒色之徒的模样。
我总觉得,他似乎并没有那么糟糕,而且看得出也真心挺喜欢目年儿的。至于他侮辱目年儿这事,我认为实不应该!或许不发生这档子事,他再努力努力,说不准就能否极泰来,融化目年儿的芳心,获得佳人的青睐。
所以……哎,在我看来挺可惜的!
我正思索着,这时传来了几声敲门声,紧接着,屋外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刑道友,是我,方便进来吗?”
刑明见帮手来了,立刻眉开眼笑,站起身便跑去开门,俨然一副反客为主的姿态。
“自说自话!”目年儿轻声呢喃了一句,显得很不满。
我倒是无所谓,示意目年儿先放开我后,就选择站起了身。毕竟有同门前来,坐着相迎,总不成体统。
须臾间,门分左右,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我刚要拱手致意,却猛然间愣住,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来者见到我同样惊愕不已,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四目相对,来者尴尬道:“呜……”
很显然,他认识我,也毫无意外的想要唤我“王师兄”。
可我在他刚发出一个“呜”音的刹那,就立刻传音道:“我姓陆,旁边是你嫂子,别露陷!”
诚然,我与对方相识,却也并非亲密无间。我并不知道他是否会帮我,也不知道他与那刑明的关系有多好,可我只能赌一把。因为无论如何,他知道我很多事,这些事虽然于我而言无关紧要,却足以证明我与目年儿毫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