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蒹有没有准备好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很肯定,我一定没准备好!
在修仙界,想要悄无声息地去偷一件东西,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那些自称可以偷偷潜入某个楼阁,与各种机关大战三百回合而又不被发现,基本都是扯淡!
就拿落月宗藏书阁来说吧。各种禁制幻阵,机关傀儡,全天候昼夜有人守卫,加上几百个在藏书阁中走来走去的勤学弟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所以,偷偷潜入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光明正大的走进去,然后再光明正大的走出来!
这看似是一种很违背逻辑的做法,而事实上,根据很多情况讲,越是违背逻辑,往往就越能收获奇效。
当然,光明正大的进进出出,并不代表愚蠢的横冲直撞,提前做好准备工作,往往比直接进去抢更为复杂。
我来落月宗三年,认识的人并不多,但却可以得心应手的处理很多事情,这要归功于两个人:
一个是白玉仙,另个一是小黑。
他们两个是我在落月宗的天地线。白玉仙为天,帮我处理很多外事;而小黑为地,满足我各种内事的需求。
如今这件事情虽然发生在月宫中,但想要获得白玉仙的帮助,显然是不可能的。因此我只能依赖小黑。
小黑这人怎么说呢,爱钱,更爱命!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我的这件事已经远超他的底线,是会死人的。所以若堂而皇之的告诉他,让他帮忙,基本上等同于自杀。
或许无需内门长老动手,小黑就会笑嘻嘻的趁我不备,在我背后捅刀子,然后蹦蹦跳跳地提着我的人头,去宫中请赏去了。
虽然我和他都认为对方不错,彼此间相处得也很愉快,但那毕竟是建立在利益上的,一旦利益与生命挂钩,我们都会选择毫不犹豫的出卖对方来自保。这并没有什么可埋怨,不过是修仙界一种顺其自然的相处之道罢了。
所以,在完全不暴露自己真正意图的前提下,我从小黑那买来了一张藏书阁杂役及管事人员的排班表。理由很简单,就两个字——行贿!
小黑信了,而且深信不疑,理由也很简单,这里是云州,是落月宗,每个人想要得到点什么,偷和抢都是不对的,但行贿却是合理的,也是正常的!
但有一点我也挺奇怪,就是小黑什么都能帮你搞到手。别说是这种排班表了,就是碧云仙子来月事的时间,他都能准确无误的告诉你。简直就像落月宗里的大罗金仙一样,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不过此时此刻,我也懒得去管小黑,而是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以一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耀武扬威的姿态,指挥者几名杂役弟子,让他们搬运着一箱接一箱的沉重玉简。
而我自己呢,则懒洋洋地瘫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一手托着茶壶,一手捋着鲶鱼胡,一幅死样怪气的模样。
这些个杂役弟子都是李玄风的手下,我使唤他们已经六、七天了。这些日子里,我夙夜为公,而他们同样也是不眠不休。我倒要看看,李玄风能忍到什么时候!
终于,一名杂役弟子因体力不支而倒下了,怀里抱着的一大堆竹简叮铃哐啷地散落在地板上。身边几个要好的同伴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围聚到他的身边,又是把脉、又是掐人中,还时不时是输送点灵力,各个显得十分焦急。
我见此情形,并没有任何关切的神情,反倒是一扬手,挥出一道气浪,直直地打在离我最近一名杂役弟子的背上。那人瞬间被我的气浪震飞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大头前辈,你……你这是干什么?”那名被我打翻在地的杂役弟子忍痛爬了起来,双目直直地看向了我,眼里满是怒火,却又无可奈何。
“干什么?!”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居然问我干什么!皮痒了?不想活了?!还不去干活!”
“可……可师弟再不去送去救治,恐怕有性命之忧呀。”另一名稍稍年长的杂役虽对我也满心怨恨,但心知身份卑微,只能恳求道:“大头前辈,我求您了,您就行行好,让我们送楚师弟去救治吧!”
“是啊,是啊,我们求您了,您老就发发慈悲,让我们送他去救治吧!”一呼百应,顿时跪倒了一片,各种央求声、磕头声此起彼伏。
我连正眼都没瞧他们,懒洋洋道:“送个蠢货去救治,需要这么多人吗?!”
说着指了指那个被我打翻在地,又忍痛爬起的杂役弟子,“你,就你,把这蠢货给我弄出去!其他人接着干活!”
那名杂役弟子先前受我一击,恨得是牙痒痒,但一听我让他送昏迷的同伴出去,立刻受宠若惊地跳了起来。
“是是是,前辈,弟子立刻就带他离开!”他谄笑着道,继而还扫了眼众人。“行了,前辈都已经开恩,大家就起来干活吧,别再让前辈生气了!”
我先前那一掌自认为并不轻,虽未想伤他性命,却足以让其气血翻腾一阵。但此时他却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迅如脱兔,三下五除二就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