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原来李玄风是担心我被捉弄呀。他倒也是好心。但让我别遮掩修为,这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说句实话,《九转烈阳功》这种奇葩的太初古法真是把双刃剑,能让我隐藏修为扮猪吃老虎同时,也会带来诸多不便。
特别是随着修为高了,很多情况下需要装腔作势的时候,我却依旧像个人人都能欺负的小绵羊。这样很容易被那些一根筋的歹人盯上,从而惹来麻烦。
但我又不能向李玄风明说,只能硬着头皮,用黄大头一贯耀武扬威的口气道:
“怕什么,我这身道袍难道是假的?!我就不信了,她还能把我怎样!”
“是是是,以师兄的身份和修为,自然是不怕的。但……”李玄风尴尬笑笑,“但阿璎师姐毕竟是个筑基后期的修士哟!”
一听筑基后期,我暗暗咽了口口水,整个人顿时就蔫了。
我如今才堪堪将筑基初期修炼圆满,离后期还一大截呢。再加上这隐藏修为的被动技能,又是站队轩辕派系的弟子,这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岂不是找抽嘛!
我想:若是真正的黄大头听完这些话后,是绝不可能上去的。肯定用各种堂而皇之的理由说自己是个尽心尽责之人,然后稳坐太师椅,继续欺负那些可怜的杂役弟子。
但我不行啊!无论是私心还是公办,都必须硬着头皮,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于是我拍了拍李玄风的肩膀,无所谓道:“怕什么,师兄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个喜欢捉弄人的老娘们嘛!她若是不来就算了,若是敢对我出手,那我就让她明白明白,什么才是正宗的轩辕秘术!”
轩辕秘术是我从白玉仙口中听说的,是一种与白民王室“时间法则”相对的“空间秘术”。
我当然是不会的,不过是唬一下李玄风,顺便给自己打打气而已。毕竟现在的身份是黄大头,我估摸着以他的性格,这么说也没跑。
李玄风本就希望我离开,先前提醒我只不过怕万一有点什么意外,我会找他秋后算账。
如今听我这么一说,他的锅基本全甩干净了,自然乐呵呵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大有含笑送我进火坑的意味!
我能怎么办,只能大摇大摆地走啊!不过心里却祈祷:希望自己运气别太差,能顺顺利利渡过这第一关。
可按照我遇事的一贯尿性来看,基本上没跑了。所以,其实说很怕吧,我似乎也没那么怕。习以为常嘛。
再说了,毕竟身处落月宗,大家都是同门,就算那娘们脾气古怪至极,也会顾虑一些门规。不可能作出什么伤人性命之事。所以我只要不露出马脚,至于她开个小玩笑,耍耍小性子,我大不了就装作没看见,或者再不济,拿灵石铺路总行了吧!
一路这么想,我很快就到了楼梯口,也没犹豫,就这么蹬蹬蹬走了上去。
果然,一个人也没有,空空荡荡的,好像是被荒废了似得。
但我所说的荒废仅仅指人气,至于四楼的陈设,布局,或是清洁而言,基本与其他楼层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若要说唯一的不同,那就是书架上的典籍了。
一般来讲,修仙界多数的典籍,是用玉简或竹简记录的。当然也有绢帛书写和纸质印刷,但那些年代都很近,往往价值不会太高;落月宗一个大型宗门,很少会典藏这些东西。
至于高级一点的拓片、龟甲、残片什么的,那都是金丹期以后的事情了,就算藏书阁有,也不会放在开放区域,让低阶弟子随意触碰。
所以这四楼存放的,也不过是玉简居多,竹简次之罢了。但不同之处在于颜色。
竹简就不谈了,竹木制成,再怎么玩也玩不出花来。可玉简就不同了,不同的玉质往往带来不同的色彩。
修仙界毕竟还是比较严肃的,很多功法、炼丹、铸炼类典籍,都用的是青白二玉。所以在楼下一眼望去,基本上是碧绿一片或者雪白一片,显得很素雅。
但四楼不一样,五彩光怪,十色迷离,仿佛是走进了一个绚丽的彩色世界。非但每一个书架不同,就连同一类型的玉简,往往都分好多种颜色:红一簇、黄一簇、蓝一簇、绿一簇,简直就像百花齐放,煞是艳美。
我原先想着能躲则躲,快速通过廊道就行了。但一时间迷了双眼,竟放缓了脚步,非但闲情地左右观瞧,还时不时放出神念,探查一下两旁书架上玉简的内容。
如李玄风所介绍那般,四楼的玉简果然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秘术,我虽然看不懂,但感觉挺厉害的。
若非如今有任务在身,我倒是真想在这里多呆些日子,也好学习点特别的知识。
不知不觉中,长长的廊道已走大半,除了我轻闷的脚步声,还真就如墓地般死寂。
我估摸着也就这样了。或许是李玄风说得太玄乎,亦或是那位阿璎师姐睡大觉去了,反正我是没遇见,算是久违的好运气了!
但我这人就这样,每次只要一觉得自己没事了,事情就会突然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