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怨道:“喂,太没礼貌了吧,好歹说声谢谢呀!”
白玉仙充耳不闻,自顾自捣鼓着墙上的画卷。
她不愿理我,我总不能像哈巴狗似的粘着她吧。——得了,这样也挺好,落个轻松自在。
继续查看架子上的锦盒,一只接一只的,我发现尽是些灵草、灵花之类的药材,似乎都与炼丹有关。
如此看来,这密室的主人——白民王朝的太祖皇帝——生前定十分精通炼丹才是,否则又岂会收罗如此多天地材料呢。
心念至此,我忽然又将视线转移到架上的药瓶和玉简上。
暗忖道:既然太祖皇帝深谙炼丹之术,那这些丹药和玉简,定不会是凡品。更何况,若是普通的丹药和典籍,放在尚药殿即可,如此郑重其事的藏匿在密室中,那还不是精品中的精品?!
人心都是贪婪的,又有谁见着宝物,不想要的呢?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若此时反悔去顺手牵羊,就太伪君子了吧。
失信于人没什么,反正我也不是正人君子。但关键白玉仙在这呀,像个牢头一样监视着,我从何下手呢。
经历一番思想斗争后,我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唉,也罢,能找到风火石,已是时来运转。人嘛,还是应该知足常乐一些,看看就得了。
想到这,我拂去心中的邪念,随手取下架上一个赤色的小药瓶,准备看过以后,就乖乖放回去。
可万没想到,我刚拔去瓶塞,一枚火红色的丹药就跳了出来,仿佛脱困的小妖精似的。
我吓了一跳,慌忙伸手去抓,但就在刹那间,衣袖中忽地蹿出一道纤细的红光。@!
红光忽闪,也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又蹿了回来。而那颗丹药,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我嘞个去,自己好不容易想当一回信守承诺的君子,这血墨明摆着就是给我拆台嘛。
我当即暗放神念,对袖中血墨厉色道:“你丫别太过分了,快给我吐出来!”
血墨那还理我,撒泼般扭动着小身躯,还故意躲到我手够不着的背脊上,生怕被我抓住似的。
我气得七窍生烟,威胁道:“你如果不吐出来,以后就别想离开灵兽袋了!”*&)
好家伙,血墨闻听此言,非但没有惧怕,反而像是得到恩赐般,直接就从我领口处钻了出来,随后以最快的速度自投罗网,蹿入灵兽袋中。再怎么叫都不回应了。
哎哟,我这气得,差点呕出几十两鲜血。也不迟疑,伸手就要探入灵兽袋中,将该死的血墨扯出来。
但指尖还未触及袋口,我却停顿住了。
细细想来,血墨很贪吃,这点毋庸置疑。但它贪吃归贪吃,却很听我的话,也从不会在没有我的命令下,做任何有损我利益的事情。
再者,血墨天性向往自由,最不喜欢被束缚。当年因为调戏少女的事,我把它关进灵兽袋三天三夜,此后它就一直挺老实的,除了和我关系亲密的千蒹外,就再也没调戏过别的女子。
所以我觉得,这次一反常态,定有什么原因才是。
莫非,那枚丹药对血墨很重要?
想到这,我放出一缕神念,钻入灵兽袋中,柔声道:“血墨,小宝贝,先出来吧,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如果你真想要吃那——诶?!”
话未说完,我发现情况不对!
灵兽袋中的血墨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仿佛进入了深度的休眠之中。
这——
食物中毒了?
我慌忙将神念绕着它的身子,转了好几圈,又查探了一下它体内的情况。发现气息虽然很微弱,但并无异常之处。而我与它神识的连接也很稳固,能向它传音,也能感受到它止水般平稳的情绪。
嘿,这事情闹得,怎么莫名其妙就休眠了呢?!
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
不过算了,只要血墨安然无恙便好。我想或许就像上次神秘老翁让它假寐一样,过几天晒晒太阳也就醒来了。
不再去顾虑血墨,我忽然想起自己手中还攥着一个空药瓶,忙稍稍侧过脑袋,用余光偷瞥了眼白玉仙。
就见她此时正背对着我盘坐在地上,也不知在干什么,但似乎并未发现我这里的情况。
我大吁一口气,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很淡定、很自若地塞回瓶塞,将小药瓶放回置物架上。继而侧向轻挪几步,远离了那瓶丹药所在,又随手抓下一部玉简,放出神念,闭上眼睛,伪装出一副自己正在心无旁骛的状态。
一开始,我只是在装模作样,但渐渐的,我却被玉简中的内容给深深吸引住了。
这部玉简并非通常意义上的丹药类典籍,而是一部关于不同阳火的应用处理,以及与丹药间相适性的大部头典籍。
写得很严谨,很细致,当然也很复杂。
比如,其中关于“九幽灵火”的,就从产地、提炼、性状、贮藏等,一系列自身属性谈起。到功能、融合、优异性、排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