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长辈,修为又比我高。那我还犹豫什么,忙躬身下拜,施礼道:“晚辈王二,拜见目夫人!”
目夫人先是一愣,旋即便明白过来,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容,柔声道:“你是年儿的……好朋友吧?”
这个“好朋友”就很难解释了。像是一句很随意的问话,但她又故意拖了长音,总感觉是在试探我与目年儿的虚实。
我一时很紧张,也很害臊,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轻“嗯”一声,把脑袋垂得更低了。
目夫人见此,噗嗤一乐,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闻听院外传来一男子粗狂的呼喊:“秀儿,你瞧我逮到什么了,一头黄唇鹿嘿!哈哈,今儿个咱们可得好好美餐一顿咯!——诶?!”
男子话音骤顿,似乎瞧见了我。
我寻声望去,不禁吓了一跳。就见院外外伫立一个身高九尺、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下身穿一条宽松的麻布裤,上身光着膀子,黝黑发亮的肌肤裸露在外,展现出一块块坚如磐石的腱子肉。
那身材魁梧的,简直就像一座巨石堆垒的小山,我想若被他蒲扇般的大手招呼一下,基本上都能从氏族部落直接飞回落月宗了。
此时他肩上扛着一头毛色棕黑、口唇青黄,早已一命呜呼的巨型麋鹿。鹿甚至比他还要壮实,但他却轻轻松松就这么扛着。
他一对铜铃般的虎目玩味地盯着我看,仿佛要看破我的内心。更甚者,他是一位金丹修士!
我正寻思着是否应该也向男子深施一礼,但就在这时,目夫人却率先开口,怒气冲冲地娇斥道:“目丘岚!你就不能规矩一点儿,穿件衣裳嘛!女儿的朋友第一次上门,你这般没羞没臊的,成何体统!”
转向我时,变色阴晴骤变,又换上如暖阳般的笑容,细声细气道:“小王是吗?哎哟,真是让你见笑了!年儿他爹总这样,说也说不听,你千万别在意呀。”
我心中一万只乌鸦飘过,脸上虽毫无波澜,但嘴角却微微抽搐起来。
“年儿的朋友?!”
目年儿的父亲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顾不得走那形同虚设的篱门,直接扛着巨鹿就一跃而起,如炮弹般直砸落到我的身旁,随后一对虎目上下打量,恨不得仅靠目光扒我一层皮。
我心里虚得很,但也不敢大意,转向他深施一礼,恭敬道:“晚辈落月宗王二,拜见目前辈。”
寻思着还是先自报家门、搬出靠山吧,省得他把我当成登徒浪子给宰了。
看来似乎挺有效的,目年儿的父亲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声如洪钟道:“原来是落月宗的小子呀,不错不错!诶,对了,小子你懂炼器吗?”
我一头雾水,心道:这都哪跟哪呀,怎么一上来就问我懂不懂炼器?也太跳跃了吧?!
目夫人见我尴尬,忙一把将我拉到她的身后,保护了起来。继而瞪了一眼自己的夫君,又娇斥道:“炼器、炼器!你是不是脑子里就只有那些破铜烂铁!还不快给我进去穿件衣裳,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还有,把这该死的鹿给我放后院去,敢弄脏毯子,我饶不了你!”
这一通数落,目丘岚当即不敢造次,委屈的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他依依不舍地又看了我一眼,随后低下了头,乖乖扛着鹿绕到帐幕后去了。
他走后,目夫人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她苦笑着对我道:“年儿她爹是个炼器疯子,整体就知道炼器炼器的,我都恨不得砸了他那只破鼎了。”
我忙摆手:“哪里,前辈说笑了。我看二位的关系还真好,着实让人羡慕。”
我这是发自内心的话。因为虽然夫妻二人看似吵吵闹闹的,确有一种家的温暖。我从未体会过这般真情实意的感觉,很是羡慕,也很是向往。
这时,目年儿从帐中走了出来,愣愣道:“娘,我好像听见爹回来了。”
目夫人随口应道:“是啊,又光着个膀子,还逮了头该死的黄唇鹿回来,真不知说他什么好!诶?!——”
冷不丁地发现目年儿非但换了一件月白的纱裙,俏脸上还淡抹了一些脂粉,不由得眼睛一亮,玩味地瞧着自己女儿道:“乖女儿呀,这太阳都快落山了,你打扮得这般漂漂亮亮的,是要出门幽会吗?”
“娘!你说什么呢!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再说,我什么时候出门幽会过!你可别瞎说!”
目年儿羞得双颊赤染,就如同天边的云霞般艳美。
她忽然伸出手,攥住了我的衣袖,娇嗔道:“傻愣愣地杵着作甚,进来吃饭了!”随后当着她娘亲的面,硬是把我拉进了帐中。
虽然氏族部落依旧沿袭远古时期的生活,居住在帐幕中,但毕竟早已改变了游牧习性。因此他们的帐幕其实与城镇中的瓦房类似,只是隔断的砖墙换作了厚实的幔帐,其他基本一般无二。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厅堂,类似于宫殿的明间,布置的很有氏族特色,地上还铺着华丽的绒毯。厅堂中间放着一方小矮桌,桌上摆满了菜肴,还有四副碗筷。我想其中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