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藤条一抽膝盖,小姑娘直接跪了下去。
“你可够金贵的,知道老娘为你这事儿赔了二十文钱吗?你才值多少钱?你拿命赔?以后给老娘出去做工,老娘会找人盯着,敢跑,打断你的贱蹄子!”
啪——
“听见了吗?”
“……”
啪——
“听见了吗?”
“骨头挺硬!骨头硬有什么好处?真不是抬举。www.boguang.me”
骨头硬,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好处……
·
“这就是李村那个懒婆娘家的小丫头?在你们这儿浣纱?模样很一般啊……”
“连妈妈说笑了,您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然瞧不上,可咱们镇,这都是小地方,这模样是真的算美人了,这才五岁,你带会去,养个几年,十几岁就能站门口当牌面,等到了这二八年纪,指不定值多少钱呢?”
“她在你这儿浣纱,多少钱?”
“一天一文钱,月结,直接给李村那个懒婆娘,咱还得负责看着,这小丫头有点机灵,跑好几回了,要不是没给她吃饱,跑不动,早没影儿了。以后肯定是个活泼的,现在客人不就喜欢这种辣的吗?”
“你卖多少?”
“五两银子。”
“五两?你当银子大风刮来的?”连妈妈哼了一声,一甩手绢就要走。
“哎哟,我的连妈妈,别走呀,你可当我不懂行,这模样的小姑娘你要是从城里买,那可不止五两,而且来的还多半不正经,万一以后这被拐姑娘的家人找过来,你们吃了官司,哪只五两银子?我跟你说,这个李家村头那个独臂的懒汉可盯着这丫头呢,跟那懒婆娘说了好几回,十岁就买回去,您要是再不急,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那我得再看看。”
“您尽管去,这丫头从小没过过好日子,随便给点甜头,心甘情愿跟您走,可省事了。”
“小美人干什么呢?”
“浣纱。”
“浣纱?你觉得这纱漂亮吗?你见过纱做的衣服吗?”
“见过,你身上的就是。”
“哎哟,可真伶俐呀,那你喜欢吗?想不想穿?”
“穿不起。”
“怎么会?你就告诉我你想不想要,你要想啊,我给你买,好不好?”
“为什么给我买?”
“你长得好呀,你知道吗?从前有个很穷的村,村子西边就有个和你一样美的姑娘,一样天天浣纱,又穿不起纱衣,后来啊,有个贵人帮了她一把,你猜怎么着?这姑娘后来就成了吴王的宠妃,这姑娘啊就叫‘西施’,‘沉鱼落雁’里‘沉鱼’的西施。”
“我听不懂……”
“你不用听太懂,你只需要知道,我也是你的贵人,你要愿意跟我走,漂亮的纱衣,好吃的点心,应有尽有,你要是真有造化,说不定以后真能被哪个王纳进去呢……”
“你是镇上百花楼的妈妈吧。你见过你,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连妈妈的脸一瞬间僵住了,小姑娘却道,“如果我跟你走,乖乖听话是不是就不会挨打,还能吃饱穿好?我的样子,长大了能当最金贵的那个吗?你们好像叫……”
“花魁!”连妈妈惊了,竟不知天下竟有这好事,今日居然用不着逼良为娼,连忙欣喜若狂道,“能能能,这穷乡僻壤的,你这样的就是天仙般的人物了,又这么听话,哪有当不了花魁的道理,你跟连妈妈走,妈妈保证不亏待你,以后呀,你就叫‘沉鱼’,是我们百花楼的小西施了……我可算捡到宝了!”
“我好饿,手好冷……”
“哎哟,小心肝儿,别洗了别洗了,妈妈叫人给你拿点心。你们几个,马车准备好,马上回了,今儿可算是祖师爷保佑了。”
如果注定要死,你选择怎么死?
·
哐当——
马车一侧车轮磕上了探头的石子,车厢无可避免地倾斜,熟睡的容嘉宁猝不及防地被撞得满头包。
“嘶——”容嘉宁捂着脑袋,疼的眼歪嘴斜。
“老大,没事吗?”马车外,程是非问。
“我睡着了?”
“你睡一路了。”程是非扯扯嘴角,“做梦了?嘴里还念念有词呢!”
“我说了什么?”容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