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失眠,忽然想起来给人送去疤药。两个人三更不睡坐在一张桌上喝酒看月亮,大冬天的又不是十五,怎么就突然想起看月亮?
主子从小喝酒驱寒喝坏了嗓子,除了高官的应酬,滴酒不沾,闻到都直说恶心,历来新年和乡绅们敬酒都装一壶葡萄汁忽悠,这样的人,你指望她主动跟什么人喝酒?
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是,她家主子临走前把她拉到边上语重心长交代了半天。
什么每天可以给他一小半壶酒,但不能太多,提醒他注意身体。
什么成天关着可能闷得慌,偶尔要出去转转皆随他去,找人远远跟着保护好就是。
什么他是世家公子,从小吃穿规矩多,你们多问问,别犯人忌讳,辣椒别加太多,寻常人口味都很清淡……
养儿子都没这么细致。
想当年常路遥还只吃清水白菜时,容嘉宁可没这么贴心,甚至还指使厨房拿朝天椒炒出来的辣椒油给常路遥炒了整桌菜,连炒饭都不放过。
常路遥逞强吃完后,原本看上去那么薄情的薄嘴唇活活肿成了香肠。容嘉宁见状笑得前仰后合,“赔罪”说,对不起,请你吃腊肉和香肠,成吗?然后常路遥切开刚煮好的香肠,发现薄薄的一片香肠里面竟然嵌着五粒花椒,数不清的辣椒皮,当场就顶着香肠嘴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忽然就变成了无辣不欢的人……
得,又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