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皱了皱眉。
这李斯可不是磨磨蹭蹭的人。
怎么现在回答个问题却犹犹豫豫的。
突然,他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李斯抬起手,弯腰行礼。
小心翼翼道:“国师他......他......拒绝赴宴。”
大殿中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拒绝赴宴?
不是,他怎么会拒绝呢?
他怎么能拒绝呢?
他又是怎么敢拒绝的呢?
不管他选择不选择和加入吕不韦的阵营,都不应该直接拒绝才对。
最理智的做法是参加这次宴会,然后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一听就明白了。
这样虽然会让相国心中不悦。
但好歹是保全了他的面子。
以后也不至于撕破脸皮。
可是他刚来秦国,刚任国师。
哪儿来得胆子连相国的面子都不给?
吕不韦一张老脸当即阴沉了下来。
刚才他还放言,这场宴会是为国师而办。
现在宴会办了,人却没来?
他怎么收场?
“这国师实在是目中无人!”
“年纪轻轻当了国师,难不成就膨胀了吗?”
“岂有此理,难道他不知道相国大人会邀请他,是他的荣幸吗?”
“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吕不韦没有说话,下面却响起了一连串的喝骂声。
吕不韦脸色也是越听越难看。
冷哼一声,沉声问道:“他和你怎么说的?”
若是他还识点抬举,那也应该找个借口婉拒。
身体不适,水土不服,偶感风寒。
借口多了去了。
李斯在吕不韦的怒视下也不敢隐瞒。
“国师说......说不来。”
“下官问他原因,他说......说没有原因,就是不想来。”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这国师,好大的威风啊!
相国大人有请,他说不来就不来?
吕不韦死死捏住座位上的扶手,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爆出。
几十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的。
咬着牙问道:“.」 他还说什么?”
李斯擦了擦额头的汗。
李默的确是还说了别的话。
但是这话...
他扫了眼众人。
这话不好说啊。
但是吕不韦问,他又不能不说。
一寻思,李斯抬了抬衣服的前摆。
想到吕不韦坐前偷偷和他说。
可吕不韦现在正气上心头。
见状怒喝一声道:“混账,你什么身份,也敢到本相这上座来?”
“就站那里说!”
“给本相一字不落的说!”
李斯被他骂的心里顿生怨气。
我有意顾全你的脸面,你却如此折辱我。
这可是你自己让我说的。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国师大人让下官转告相国。”
“他说他在眼盲之前,是个锁匠。”
吕不韦皱了皱眉。
下面人也是一头雾水。
这你是不是锁匠,和不来参加宴会有什么关系?
李斯顿了顿,接着继续说道:“他还说,他这个锁匠,是专门帮别人配钥匙的。”
“他让下官转问一声。”
“相国大人,您配吗?”
大殿中安静了一下。
所有人都在心里嘀咕着这句话的意思。
片刻之后,几乎是同时理解过来!
你配吗?
不是钥匙你配不配。
而是,请我赴宴,你配吗?
众人理解过来后顿时止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这可不仅仅是不给面子了。
这简直就是在打相国的脸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吕不韦瞬间情绪失控,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矮桌。
“滚,滚,都给我滚!”
还设宴,设个屁!
今天来得人越多,他这么面子就丢得有多大!
“好啊,好啊,好一个国师大人。”
吕不韦把自己关进书房,过了半个多时辰这股气都没顺下去。
这种情况还用想吗?
李默摆明了就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