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彤无事刘氏心情大好,带着媳妇、孩子下了山寻了秋实,叫儿子赶车绕到后山去,下午了然长老讲经,一家人去听听沾点平安气。
这里的老百姓多数都信奉佛,所求的无非是平安喜乐,富贵康健,遇上高僧讲经即使听不懂也会去听,似乎如此便能实现心愿。当然也不缺凑热闹的人。
平安寺的后山建了一个佛坛,靠近佛坛搭起了彩棚,这是贵人的专属地,普通百姓只能站在后方,此时前来维持秩序的官兵们早把地域划分好了,如一杆杆标枪般站成一排。
刘氏一家来的还算早的,可到了后山一看,就连山脚下一点地方都叫车马给堵死了,远远望山,黑压压一片。
秋若彤吓了一跳,这么多人啊!
“娘,我们过不去了,就在这吧。”秋实征询地看了看母亲。
刘氏看看前方,又看看孩子只好点头,叮嘱道。
“把马拴好,千万别受惊了。”
“嗯!”
秋实赶车靠边,将马拴好,这一会的功夫后面的路就堵死了,幸好今天是庙会,人们是来听长老讲经的,都不知不觉收敛了脾气,谦和相让着,不然这么多人摩擦是少不了的,弄不好就能打起来。
秋若彤看着车外,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心说,这要是想方便该怎么办?正想着,就见后面的一辆车钻出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站在车辕上,撩起衣服就往下尿,还嘻嘻地笑着,靠着车的人只是避了避,并没有说什么,神情也没有不悦。秋若彤惊讶地看着那小男孩,小男孩似乎觉察到了她的目光,望了过来,见是个和自己相差不多的小女孩,笑了起来,还对秋若彤挺了挺肚子,秋若彤又好气又好笑。
“丫儿,转过头来!”刘氏发现了,赶紧把孙女的头扳过来。
秋若彤想了想,转回身对那个孩子做了个羞羞的动作,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转回了身,嘴角上翘,觉得十分好玩。
随着平安寺钟声悠扬,了然长老也开始登坛讲经,离得太远,秋若彤只看到一个影子在山顶上,这个时代没有麦克风,自然这么远说了什么也听不到,偷眼看看刘氏和项氏,都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垂着眼,一脸严肃,好像她们真听到了,再看其余大人们也是如此,就连和她相仿的孩子也是一副小大人模样,只有和弟弟这般大小的孩子自顾地玩着,吃着,不觉感到有点怪异,回头想看看那个撒尿的小男孩,还没等回头,刘氏就打了她一下,又瞪了她一眼,低声道。
“好好听着!”
秋若彤赶紧老实地低头,只是思绪却飘到了别处。
如果能听见讲经她也不会溜号了,可什么也听不到,耳边只有附近一些孩子的声音,只能想些别的事情打发时间。
有了那个了然长老的话,以后她就不用害怕了,时间可以忘掉一切,再过些时候,这家人也就不会记得原来秋若彤什么样子了,只要不出现大错这段时间还是很好熬过去的。可然后呢,然后长大了该做什么呢,或者说该怎么走她在这个世界的人生?
她发现,刚解决了一个问题,马上又来了一个,只是这个问题暂时无法解决,却又忍不住不想。
她是个成年人的灵魂,又是孤儿,什么事都靠自己,这也养成了凡事都在提前想好,做一番规划。当初考医学院的时候就是小时候定下的目标,原因是生病险些死去,这也叫她决定长大当医生,不是为了给别人看病,而是为了自己生病自己能看,以后也一直往这个目标努力,甚至放弃了少年时候的爱好,唱歌。而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她发现做医生要比唱歌更能养活自己。现在来到了这个世界,尽管身体六岁,但她还是习惯成自然地想定下来将来做什么。
这里看得出是封建社会,虽然农家的女孩子比较自由,但嫁人还是唯一的选择,以她对历史的了解来分析,她的父母是个农民,爷爷是个兽医,将来她的婚姻从这两方面考虑人选几率大些。前者太苦,伺候庄家可不像诗里写的那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么简单。后者也不轻松,天天和动物打交道,什么仪容体面都没有,不过相对来说比前者好些,一个是自己本身学医的,应该能用得着,另一个有秋老先生和刘氏这样的婚姻模式,她想自己也无非是如此。
这还是好的,坏一点是做富人的小妾、给人做填房,或者去当后妈,吃穿不用愁,可安全就不能保障了,富人不是那么好当的。不过,这需要长得好看,她看了自己也就眼睛挺大,其他的干巴巴的,没什么姿色,可能是年纪还小,还没长开吧。
可无论哪一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倒不是对这个反感,爱情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奢侈品,她从没有奢望过,也没相信过,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吹了灯都一样,只是她不想嫁人,确切地说,她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一切自主,在现代这是容易的事,但在这里却很难,极其的难!因为不嫁人做什么呢,总的有个生计吧,未婚抛头露面做事世俗还是不容的,再说,家里的人也不会答应她不嫁。
秋若彤想想将来因为这个嫁人就觉得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