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忙到晚上才算结束,秋若彤拖着疲惫的身体到针线房找项氏准备一起回家,项氏还有点活计没完她便坐在那里歇着。
看见秋若彤回来做针线的几个妇人都纷纷何她打听前头的客人,秋若彤把自己看到的跟大家说了一遍,妇人们都面露惊讶,这些人都是在这小地方长大的,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当听到秋若彤所起人家的丫头穿的戴的都那么气派摇着头感叹命好之类的。
“这个月应该能给你家丫儿涨工钱了?”一个细眉细眼的妇人笑咪咪地道。
项氏心里自然也是这么希望,可嘴上还是道。
“这本就是本分的事,涨工钱那也是主人的恩赐。”
“听听,她项嫂子这嘴真甜,叫主子听了一定高兴。”
另一个妇人忽然来了一句。
“什么贵客啊!听说也只是个行商的,能有什么根基,那排场要我说都是虚的!”
“她嫂子说什么呢!”项氏拉了拉她。
那个妇人讪讪的笑了,不再言语。
秋若彤知道古代都是瞧不起行商的,表面上再怎么阔可在世人眼里还是低人一等,不过有钱还是真好,想想人家那些丫鬟的待遇,唉,比不得啊!
做完活计项氏带着秋若彤在管事妈妈检查完有没有挟带后出了李府,秋实在外面等了半天了,早就冻得受不了,见她们出来带着埋怨的口气道。
“怎么这么晚才出来,我都等老半天了!”
项氏听到这里不乐意了,拉着秋若彤往回走一边道。
“我又没在府上闲着,我一个月还能赚工钱呢,你不就是来接接我吗?你抱怨什么,你要是能赚钱像个男人一样养活一家老小,能让我吃香的喝辣的我还用这么辛苦,你也就不用来接我了,现在抱怨了,有什么意思!”后面的话越来越难听。
在李员外府上做了几个月工,项氏脾气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觉得自己嫁的人不好,也越来越觉得抱屈。
项氏这番话噼噼啪啪说完,秋实的脸红的像个茄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冻得。
秋实是一个老实人,平常的话就不多,听完憋了半天低着头跟在项氏的身后,闷声闷气地往前走。
秋若彤看到秋实两手抄袖,哆了哆嗦,两肩耸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脑海里不由又想到今天接待的客人,心里很不是滋味,耳边又传来项氏的声音。
“……你看看你闺女去伺候别人,你再看看人家闺女一个个养的多娇贵,你还有脸说,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秋实再也无法忍受厉声吼道。
“我又没叫你去做工,家里又不是缺你们娘俩吃喝,有什么可抱屈的!给人家做了几天奴才眼皮子咋就变得这么浅了啊!”
这话一说不要紧,项氏哇的一声就哭了。
“你自己没本事,老婆孩子给你赚钱,你还说……呜呜……我的命好苦……摊上你这么个男人……呜呜……”
秋若彤一个头两个大,怎么没明白说着说着两个人怎么弄成这样,连忙安慰项氏。
“娘,咱们快回去吧,太晚了,天这么冷,别哭了啊。”
项氏抽抽搭搭哭着回到兽医所,秋实回来谁也没理直接进了西屋上炕、脱衣、盖被、睡觉。那动作那个利落!
刘氏还没有睡,听到哭声出来一看项氏坐在板凳上抹着眼泪急忙问。
“这是怎么了?丫儿,你爹呢?”
“我爹进西屋睡了。”秋若彤说完去给项氏打水拿毛巾。
项氏也只是哭不说话,秋老先生披着衣服出来。
“这是怎么了?”看看西屋又看看儿媳妇,目光落在秋若彤的身上。
“丫儿,你娘这是出啥事了?”
“爷爷,没出啥事,就是我娘和我爹吵了几句。”秋若彤递上毛巾和水盆,“娘,快洗洗脸吧。”
刘氏听了有些不乐意了。
“有吃有喝有地方上工还有什么好吵的!我儿子每天不管多晚都去接你,还烧水给你洗漱,这咋就不知足呢!”
自从秋若彤也去李府做事家里一切家务都归了秋实,每晚每天去接项氏之前也都会烧一锅开水给娘俩回来洗漱,说到这点秋实做的还真不错。
项氏张了张嘴刚想反驳几句,刘氏啪的一拍大腿。
“这几天就看你不对,脾气越来越大,我看就把你烧包的,不愿意去上工就回来,愿意去就别在着怨天怨地的!还吵嘴,真是吃饱了撑的!”
项氏没再说话,只是低头边哭边洗脸,秋老先生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好了好了,洗完就快去睡吧!这都多晚了!”
东屋秋老先生、刘氏带着两个孙子睡,秋实、项氏和秋若彤睡在西屋。炕烧得挺热乎,秋实睡在炕稍,依次是项氏,秋若彤。
“娘,快别哭了,做了一天的针线,眼睛本来就累,再哭眼睛就坏了。”
听了这话项氏才慢慢收住了眼泪,上了炕睡下轻轻搂上秋若彤,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