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回来按着门玄炎的意思和秋若彤说了一遍。
“我家公子宅心仁厚,叫姑娘不要多想,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来看望姑娘,有什么吩咐只管吩咐小花就是了。”小花的态度明显比刚才好多了,站在炕边,端着一碗热粥,轻轻拿着勺子搅拌着,一脸的亲近温和,“姑娘有伤在身,饮食清淡的好,等过些日子我再给姑娘换别的。”
秋若彤听完心一沉,好容易才压制住自己的不安,等她说完忙道。
“我身上怎么到处都疼,受了什么伤了?”
小花暗里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女儿,黑天半夜跑出来,连自己受了什么伤都不知道,还搞得那么脏!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温柔地道。
“姑娘听了可不要急……”
“我不急,你快说!”秋若彤心揪成了一团。
“姑娘断了三根肋骨……”
秋若彤一颤,怪不得动一下都那么疼呢。
“……两个胳膊和两条腿多处骨折……”
秋若彤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还有,左脚踝伤了筋。”
秋若彤一脸绝望,这么多伤,何年何月才能好啊?
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思,小花又道。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姑娘忍忍就过去了。来,喝粥吧,凉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骨折?”秋若彤呆呆地道,不过也没指望对方回答,她想到了在跑的时候,或者在那个人踹自己一脚,摔在地上,应该是在这时候伤到了,只是当时情况危急,自己没感到疼。
小花暗里撇嘴,怎么会,这个问你自己啊!
喝完了粥,小花告诉秋若彤自己就在外面的屋子,有事叫她一声便出去了。
秋若彤这回再也无法静下心,想叫小花通知自己的家人回去,但一想到回去要面对什么又放弃了。
她现在想的最多的还是回去养好了伤仍不免要给人家当妾,却不知道的是在古代像她这样离家出走的女孩子,身份好点找回来也只有出家或者一死两条路而已,而她这样的身份离家出去回去名声也坏了,也许给人家做妾人家还不愿意要呢,即使嫁人,将来在婆家也有可能拿今天的事来奚落嘲讽。
离家出走再回去,亲人都会跟你翻脸。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三个月啊,她要在这炕上躺三个月才能下炕,还要修养段时间,能不能离开这里还是个问题。有庄子、有丫鬟的主子不会太穷,那个公子不会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吧?
秋若彤不是自作多情,而是还是下意识地把自己和这个身体当做了两个人,每次照镜子都像再看另外一个人,而不是再看自己。她太知道这个身体容貌有多出色了,艳丽的逼人,眉眼风流的极致,自己看一眼都感到无穷的享受,那男人呢?
可现在她没有任何办法,起不来,动不了,只能在这躺着任人摆布。她最不喜欢就是这四个字!
“养伤吧,除了这样还能怎样?”秋若彤心烦气躁地想,歪着头打量着这间屋子,希望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北炕南窗,开东门,床下放着一张长形桌案,炕边放着一张小型长形桌案,下面放着小圆凳。地上是泥地,上方横着黑粗的房梁,棱形的窗糊着窗户纸,沉重的木门带着陈旧之气,地中间摆放着一个火盆,窗户外传着呼呼的风声。
“我怎么这么倒霉呢?!”秋若彤又想到眼下的处境紧紧握了下拳头,疼的到吸了口气,再不敢动了,气急败环地说了一句。
她千想万想,却没想过家里人知道她不见了会不会着急,会不会找她,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会不会为她生病,她的离家出走会给家里人带去什么后果。这方面她半点都没想。
前世她是以一个孤儿的身份长大,来到这个世界又是一个成人的灵魂,思想、心智、感情都已经定型,这个世界爷爷奶奶疼她,父母、弟弟、朋友对她好,她也会感动,也会感到温暖,更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去对他们好,可一旦出现问题的时候,她会以自己的方式解决,不会想到去沟通、去想法子找亲人解决。她不相信任何人,也可以说没有人可以摸到她的心,进入到她的心。
她脆弱,自私,极端,任性,还很天真。
在这间屋子里养伤,每天看到的只有小花出出进进,伺候吃饭、换药、方便,再没有第二个人,就连第三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开始秋若彤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没有注意,等注意了也觉得奇怪,问了一次,小花只说其他人在偏院,想多和小花说说话,了解些什么,可小花的话听来听去都是:她的主人是京城贵公子,这里是她主子的庄子,养着十几个下人,没事到这里读读书打打猎,玩一玩,救秋若彤那晚是出去打猎回来遇上了。
京城贵公子太多了,至于是不是打猎回来救得她,她觉得不是,可那晚最后的情景实在有些模糊,那就当做是吧,反正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等伤好了她就会想办法离开这里去南方了。
秋若彤告诉小花自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