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秋若彤坐在灯下吃着苹果,褥子被子都已经铺好多时了,早就焐暖了,一会躺进去一定很舒服。
秋若彤是个怕凉的,一年四季用水都是用热的,被窝也都是焐暖后再躺下。
“真是娇气!”小花例行公事一般坐在一边缝制着什么,看着炕上铺好的被褥,嘴上一如既往地讥讽,
秋若彤来这里有几年了,所看到的女人,无论大小手头上都会做点什么,做得最多的就是针线,好像两只手一刻都不得闲似的,其实在她看来也不是非要如此,虽然古人的四季衣服、里外单棉、鞋袜子都需要缝制,可这些也不用占用时刻时刻的时间,主要是因为古人太多的没必要讲究,袖口、领口要绣上花,衣服下摆也要绣上什么东西,还有永远做不完的荷包、香囊、手帕等等这些零碎的东西,说白了就是臭美。像她,荷包这些年就做了两个,还是学做针线的时候做的,香囊做了一个,手帕干脆没做过,至于衣服上绣花,除了刘氏有要求,否则上面什么也没有,尽管单调,可也贵在清闲啊,空出的时间她都用在读书上了。
她觉得时间、精力浪费在这上面实在是划不来,还累眼睛,衣服绣上花确实好看,那又有什么用,还得穿,还得洗,真是无法理解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也许她是崇尚简约的现代人吧。
“女人本来就是娇惯的,年轻的时候对自己好老了也少得些病。”秋若彤一副老气横秋的口气,吃完苹果,漱完口,坐在那喝着白开水问,“你在做什么?”
小花拉长声音道。
“咱可比不了你啊,除了给公子缝缝补补外还能做什么!”
“有什么比不了的,我看着院子,除了公子就是你,这是说明公子很信任你,你不想缝缝补补不挺简单吗,你直接去和公子说,我要嫁给你不就得了。”
秋若彤这番话一出口,惊得小花手被扎了一下,疼的哎呀一声,一面吸允着手指,一面抬头望向秋若彤,灯光的那边秋若彤一脸的认真,美艳娇人的容貌像朵盛开的花,愣了愣哼道。
“看来这话你和我家公子说过了,难怪这种话说得这么溜呢……”
“我可没说过,我可不想嫁给你家公子!”秋若彤打断她的话,一面漫不经心地道,一面留心着小花的神情,“小花你这些日子总是说些奇怪的话,我看你是误会我了,我是要到南方投靠亲戚的,等身体好了就会离开这里,怎么会想嫁给你家公子呢,你有这个可能我可没有啊!以身相许报恩那是戏里唱的!”
“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半晌小花不太确定地问。
“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秋若彤抱着双膝摇晃着身体道,“这些天你也看到了,我少礼也不懂礼,我家乡就是这样的,和你们是两种人,你们那些礼节我可受不了。还有,你不是说过吗,你家公子身边也有美貌的通房丫头,还有小妾,我们家乡可没有这些,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
“啊?还有这样的事?!”小花立刻来了兴趣,睁大眼睛好奇,却又不太相信。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这算什么事。”秋若彤叹了口气,“可惜我家亲人四散,只好去南方投靠亲人。你说,我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还有想嫁给你家公子的心思吗?不,不是嫁,是纳,以我的出身你家公子收我也是纳妾,连妻都算不上,没地位、没尊严、有了孩子也不是自己的,连声娘都听不到,我何苦要自讨吃!是你,你会吗?”信口编着理由,还说的煞有其事。
“我?”小花有点茫然。
这个问题她从没想过,十六岁的她从小就是门玄炎身边的贴身丫鬟,门玄炎很信任她,不然也不会带着她到了这里,也不会叫她看着秋若彤,而小花除了把公子交给自己的事情做好也从没有过其他的心思,虽然门玄炎有通房,有小妾,可那些人只是个摆设,门玄炎对她们并不上心,她也就没什么醋可吃得了,不像秋若彤,相貌好,重要的门玄炎和秋若彤有说有笑,这才叫她感到别扭。
秋若彤注意着小花的神情,不由有些失望,原来这个小花对她的主子并没有那样的心思,这样一来叫她帮助自己是不是很难?
“当然,人各有志,我接受不了的未必别人就接受不了,也许人家认为多女侍一夫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秋若彤笑笑,“所以你觉得你家公子很好,不代表所有人都觉得你家公子好。”
“我家公子不好吗?”小花有点不乐意了,“我家公子玉树临风,美如冠玉,出身侯爵府,这在京里可不比那些空有虚名的富家公子!”
秋若彤秀眉一挑。
“想听真话吗?”
“什么真话?”
“我想告诉你啊,我出身就是普通的人家,对你说的那些侯爵的什么没具体的概念,你说的那些实在离我也实在太遥远,就比如你,在没有跟着你家公子你也许连侯爵府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所以说,我没有你有见识,自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侯爵府代表着什么。至于你家公子的玉树临风、美如冠玉,这个我承认,可那又如何,不当吃不当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