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爹爹出战,在混乱中被人撞下了马,也没受伤,就是擦破了点皮,可回来后却病了……”
“什么症状?”
“发烧,烧退了就不能走路了……”
“发烧多长时间?”
“……好像一个来月吧……”
“当时你多大?”
“十四。”
她才十九岁?秋若彤抬眼看了看阿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那么小怎么还出战?”
“你以为你们那边的女人吗?”阿蕊哼了一声,“只会做饭生孩子!我们南人的女子可不比男人差!”
南人也就是人们说的南蛮,他们人口少,全民皆兵,无论男子女子都要从军两年,退伍后才可以议亲,这也向来是人们看不起南人的原因,说他们的女子不懂礼仪教养。
秋若彤才想起来,门玄炎跟她说过这些。
“我看看你脊椎。”如果真的是那种病,那可麻烦了。
阿蕊翻过身趴下,秋若彤撩起她的衣服,阿蕊的后背脊椎也有点变形,只是不严重,怪不得看见她的时候觉得有点别扭呢。
“你的手好使吗,手臂能抬吗?”
“好使,能抬。”阿蕊抬了抬手臂,“我只有双腿不好使。”
“有知觉吗?”
“有。”也许从来没有一个大夫问过她这么多问题,阿蕊也主动说了很多,“开始我的腿不是这样的,退烧后才慢慢变成这样的……能治好吗?”
秋若彤没有马上回答她,继续询问,经过了详细的检查终于确定了什么病。
双腿的都有点变形,肌肉萎缩的厉害,但有知觉,似乎还有点希望,但是这种病实在是……唉!
叫她穿好了衣服,盖上被子,秋若彤坐在那,想了想还是叫陈将军进来,关上门打算和这对父女说实话。
陈将军将下人们大发出去,屋里一个没留。
“秋大夫,不管什么病情老夫只想听实话。”陈将军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不管怎样,只要有一线希望老夫也不会放弃给女儿治病的。”
“爹!这么多年我都熬过来,爹不要为我……”阿蕊擦了擦眼睛。
“秋大夫,请讲吧!”陈将军坐在那,威武神明,目光也是冷静锐利,像是要把秋若彤看穿一样。
秋若彤苦笑笑。
“这种病叫小儿麻痹……”
一九八三年,那时她还在读医科大学,内蒙古有一个地方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疾病,就是脊髓灰质炎,也称小儿麻痹,国家派出了专业的医疗队支援,其中就有他们中医学院的人,她也跟去了,在那里呆了两个多月,给患者做一些辅助性的治疗,所以这种病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当时那边几乎每个村子都有一个或者两个这样的病例,最大的二十几岁,最小的一两岁,多数是以发烧引起的,这是一种急性的传染病,发病期间都会以为感冒不当回事,等严重了也就晚了。
这种病在她看来很缺德,即使保住性命也会留下后遗症,还是那种叫人一目了然的后遗症,骨骼畸形,肌肉萎缩,虽然有手术矫正,可也无法完全恢复,她就亲眼看见过一个女孩子后驼背,前鸡胸,双腿细软,这样的例子很多,手术也不敢保证,因为脊椎弄不好就会导致全身瘫痪。何况,手术后也有后遗症,天气不好的时候酸痛难忍,何况也不是什么样的后遗症都能手术解决的,总之得了这种病她觉得还真不如死了好,活着一辈子也完了。
还有一种治疗方法,就是中医的针灸、推拿按摩、以及拔火罐、功能性的锻炼,可这不是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能治好的,需要长时间坚持,有可能恢复,至于恢复什么样子她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能见效她也不知道,毕竟她从没有长时间治疗过一个这种病的患者。
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竟然遇上这种病。
秋若彤很详细地说明了这种病,以及治疗的方式和艰难,没有夸张也没有隐瞒。
面对这样的病人她无法做到不坦诚。
秋若彤说完,陈将军和阿蕊都呆愣住。
说实话,陈将军现在做的是尽人事听天命,当太子兵败找到他时抛出秋若彤能治好你女儿病这样一个条件时,作为一个父亲他无法拒绝,等将秋若彤找来时,看到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女子,报的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可当秋若彤头头是道地说出了这番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大夫不是丢下一句不知道什么病就是开个大补方子,可秋若彤不但说出了病症还说出了治疗方法,听上去还很合情合理,蛮像那么回事,虽然话里话外都留有余地,可这也正说明秋若彤的沉稳。
秋若彤却不知道自己一番用发愁担心说出的话在对方听来却是福音。
而阿蕊眼睛也有点亮了。
“秋大夫你说怎么做吧!”
“这是一项长期的治疗……”秋若彤连忙道。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