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彤被安排在阿蕊院子的小厢房里,纵然简陋,还算有桌有炕,三餐有荤有素。
用了饭躺在炕上,可能是这几日太累了,精神又高度紧张,没想到一觉睡到了天黑,起来恍惚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叹了口气,叫人掌灯,拿来纸墨,坐到了桌旁,失神很久才一点一点拉回纷乱的思绪,思忖着接下来要给阿蕊怎么治疗。这样的病和一般开方子吃药的病不一样,几碗药下去病人是好是坏也能看出来,可这样的病就是磨时间,想了半天按着记忆写下当初自己是怎么给那些病者做的一些步骤。
第二天要来所需的物件,拐杖、横木架子等,这些都是辅助运动的工具,虽然暂时还用不上,不过是为了叫病人尽快熟悉,也让病人身边的人知道怎么使用。当晚开始给阿蕊治疗,行针,然后推拿,秋若彤一边做,一边教着阿蕊身边有力气的丫头和婆子,告诉她们哪里是穴位,哪里需要重一些,哪里需要轻一些,两条腿每天做伸开,蜷起,抬高等这样的活动不少于两个时辰,就是四小时,分上下午,以后在慢慢增加,全身按摩要每天进行两次。
“先不要吃药了,我开了一张饮食方子,按着这个来吃。”
大家都点头应下,看着秋若彤都有点崇拜。
阿蕊的骨头变形了,年纪也不小了,初次靠外力纠正会很疼,不过阿蕊还是咬牙坚持,疼到极点哭也不出声。
一天下来,秋若彤也是腰酸背痛,双手都在发颤,看到阿蕊的样子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以后还会很疼,可这也是唯一治疗这种病的法子了。”后期需要力度,这只是叫病人适应。
“我能坚持!”阿蕊倔强的很,有气无力地也说得很坚决。
“那就好,你休息吧。”又叮嘱其他人尽快上手,毕竟每天都要做两遍,以后还要加强,她体力有限,做不来。
秋若彤回到自己的住处,叫人抬来洗澡水,清洗一下,吃饭,睡觉。
十几天下来,每天重复着这些事,终于丫头婆子也能轮换着给阿蕊按摩推拿了,秋若彤只在一边看着。陈将军除了开始几天过来看看就再也没有见到,似乎很忙,但没有人去说这些事,甚至院子外都有什么她都不知道。
“我感觉我的腿热了,有力气了,你看我的脚趾头都能动了!我是不是要好了?”
这天早上秋若彤过来,阿蕊满脸惊喜地跟她说。
尽管知道这是正常现象,开始都会有这样的现象,可离那个好差远了,但秋若彤还是孤鼓励了了几句。
上午的治疗结束,陈将军过来了,问了几句,见自己的女儿精神不错,也很高兴,可看到秋若彤有点为难。
“秋大夫,请跟老夫过来一下。”
秋若彤以为是要和自己单独说说他女儿的病,就跟着出来了,没想到陈将军却往院子外走去,她惊醒地站住。
“你要带我去哪?”
“你们太子要见你,老夫尽力了。”陈将军有些歉疚地道。
秋若彤顿时有些恼火。
“陈将军答应了什么难道忘了吗?”
“自然没忘。可你们太子说你还答应过他一个条件。”
“我没有!”秋若彤没有底气地道。
“秋大夫,你还是见一见吧。”陈将军口气温和,却是不容拒绝。
秋若彤站在那深深地看着陈将军,半天冷笑道。
“陈将军怕他,难道就不怕我对你女儿做出什么事来?”
陈将军淡淡一笑。
“秋大夫怎么是那种人呢?”
“我是什么人?”
“等秋大夫活到老夫这把年纪的时候就明白了。请!”继续往前走。
秋若彤呆在原地,又气又恨,但最终还是跟着出了院子,再次蒙上眼睛,绑住了手臂,来到那天和太子见面的地方。等松开绑,摘掉眼布,看到的正是太子,和那天一样,太子身边还是那两个人,陈将军并没有跟来。
“听说你和陈将军提了一个条件,给他女儿治病期间不见任何人,不作任何事?”太子迈着方步再次地围着秋若彤转起来。
太子今天换了一件衣服,藏青色的对襟长衫,头发梳得丝毫不乱,英俊的面孔挂着淡淡的冷笑和上位者那种好笑的神情,怎么看怎么都很碍眼,可秋若彤不敢将这种情绪流露出来,站在太子面前只感到阵阵的压力,听到这直骂陈将军。
太子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笑了一下。
“你不用怪陈将军,这可不是他说的。”说着伸手捏住秋若彤的下巴,左看右看,像是再挑剔什么,“孤若是这点事情还不知道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秋若彤再也忍不住推掉了他的手,转身就要跑,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哪知道太子伸手将她的脖子卡住了,并提了起来。秋若彤顿时感到呼吸不畅,手蹬脚刨挣扎不已,只听太子满口的鄙夷。
“不过是空有具好皮囊!”说着厌嫌地把她扔在了地上。
秋若彤倒在冰凉的青砖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