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云门寺出来,身后跟了一群女人和孩子,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处置这群人,很多女人都以崇拜的目光看着我,眼中有狂热的光芒,看着她们的眼光,我的头都大了,我只是这个时间段的过客好不好,我会想办法回去的,不可能在这里逗留,也不会和这里的任何人发生感情关系,这样看着我算什么呢?这么一群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他们,想一想,最后还是决定先送他们去鬼岛,那里有寺庙,菩萨慈悲为怀,一定·会收留他们,等战事稳定下来,再送他们回去不迟。
我带他们来到涟水河边,看见河里有渡船,船上却没有船夫,也没有灯光,不知是怎么回事。我上船一看,原来船夫一家全都被杀死在船上,很是惨烈,我看着心里难受,我过去把他们一家人抱在一处,才对那群女人说:“各位姐姐,妹妹,你们上来,我想先把你们送到河中岛上的庙里,你们暂时寄住在那,等事情平息再回家,但我不会驾船,你们说这该怎么办?”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女子,那女子长相一般,有点现代女汉子的味道,她过来向我行了一礼说:“多谢大侠的救命之恩,我会划船,你让我来。”那女子跳上船,一撸袖子,握住竹篙,等众人上船。女子竹篙轻轻一点,渡船离岸,向河中驶去。
已是半夜,圆月偏西,月光如水,柔柔的照在河面,本来是很美的景象,但在月光之下,却隐隐看见河面上有浮尸飘过,看上去恐怖又凄凉。众人看着河面不语,我说:“众位姐姐,我也只能送你们到小岛之上,常将军已经班师回朝,我想,屠杀已经结束,你们暂时在岛上避一避,等过一段时间,你们再回家与家人团圆,我有事情要做,明天就要离开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那撑篙女子说:“大侠,我的家人都被官兵杀害,我已经无家可归,我愿意终身为奴,跟随大侠,以报救命之恩。”
我笑了笑说:“这个不要,我只是孤身一人,四海漂泊,居无定所,自己都朝夕不保,人如浮萍,飘忽不定,如何还能照顾你们,你们身逢乱世,落难了所以,救你们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报恩之事就不用说了。”
撑篙女子这么想,保不定里面还有人这么想,我先把话说死,断去他们念头也好,我可没这么多时间在这里与他们纠缠。那撑篙女子说:“大侠放心,我不需要大侠供养,我自己能养活自己,绝不拖累大侠。”我说:“这事再莫说起,先到岛上再说,我对湘乡不熟悉。只是不知道岛上现在是什么情况?”
另一个女子说:“岛上有个大庙,香火很旺,我们坐的船就是专门渡香客的,只是不知道为何船夫一家没去庙里躲难,倒被活活杀死。庙里供的是观音娘娘,有十来个和尚,个个有些本事,只是不知如今怎样了。”
我听了点点头,心想,既然有庙,和尚慈悲为怀,我带他们来此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这群人终于得救了。我正在欣慰,有鬼魂跟了过来,跪在我面前说:“多谢先生救我们的家人,劳先生让我们和家人相聚,交代完后事,我们也好放心离去。”
这鬼一说,众鬼都附和,我怜他们骨肉分离,很是悲惨,忙在河中取水,默念咒语,把水往群鬼身上一撒,那些鬼顿时现行,一时间,船上鬼影瞳瞳,虽然狰狞,那些人见是亲人,倒也不怕,鬼和亲人相拥哭泣,船上哭成一片,让我看着心酸。
船到了岸上,众人上了岸,群鬼千恩万谢离去。上了河堤,我还记得庙的所在,带了这群妇女往庙里走去。到得那里,看到那庙和现代没有多少区别,原来这庙有着悠久的历史了。庙里透着烛光,应该有人,我带他们正要往里走,庙里却出来一和尚,那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和尚,看见我带着一群妇女过来,他很是惊讶,只见他眉头一皱说:“你这花和尚,带着一群穿着兵服的妇人来庙里是怎么回事,佛门清净之地,岂容你乱来。”
我本来对这个囚禁过我的寺庙没有好感,见这和尚如此冷漠,我顿时来气,我说:“你这贼秃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和尚了,瞎了你的狗眼,你没看见这些小孩女人是难民吗?时逢乱世,我不带他们来这里还能去哪?如果连你们都不救济他们,还有谁能救济?”
那和尚说:“整个湖南都在杀人,我们寺庙岂能与朝廷作对收容罪犯,你快带他们走,,免得连累我们。别说我不认识你们,昨天那撑船的一家来避难也就罢了,他竟然还载来一船难民,我没有官府榜文,不能收留匪徒,他不知轻重,带人过来,岂不会连累我们寺庙,昨天我把他们都赶走了,你们想在这避难,做梦去,他为我们载香客我都要赶走,更何况我根本不认识你们,我绝对不会收留你们,你们快走。”
我在船上就疑惑,那船夫一家为何没来寺庙避难?原来是这个可恶的和尚把他们赶走了,没想到船家一片善心,反而连累自己一家被杀,这是庙的和尚真是可恶。
我冷笑一声说:“原来船夫一家惨死是因为你不肯收留。哼哼,出家人慈悲为怀。没想到你却不及一个船夫,那你每日诵经念佛有什么用?还不如我送你去见阎王,你好生在阎王那忏悔,比在这里混日子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