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水中突然翻滚,如同煮水,慢慢的,水波荡开,从水中升上一个白衣女子,李钊仔细一看,不是灵芝还能是谁,李钊知道灵芝一死,灵芝新死,自然是自己害了她,他顿时心如刀绞,他这才知道,自己对灵芝的爱有多深,他喷出一口血来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要太太把你”暂时送回娘家,容后再图相聚,你为什么会死?”
灵芝凄然一笑说:“旧年君到我家,两情相悦,结为夫妻,山盟海誓,一生厮守,谁知君却贪图荣华富贵,抛妻弃子,君为驸马,太太便每日着人谩骂,每日残汤剩饭,我肚中已有你骨肉,如何能熬,等不得君回,故此特来一别,今日一别,恨君薄幸,他日永不相见。”
只见清水微波,身影渐渐淡去,李钊一声惨叫,等书童听到出来,他却已昏死在船头,书童只得抱了他进去,谁知他从此一病不起,待到回到家中,已经是奄奄一息。
春月得了少奶奶已死的消息,忙去太太那送信,太太听说灵芝已死,先是一惊,然后脸上有一丝惋惜,一声叹息,这才突然脸色一变,对春叶说:“出去和老爷说了,就说少奶奶突得急症,殡了,只怕传染,早早着人买副棺材,着人送信去许府,就说他家女儿急症,怕传染,埋了,等少爷回来,自然也这么说,谁要是走漏半点风声,小心我揭了她的皮。”
当天,太太着人把媳妇抬到庙里,请和尚念了半天经,下午就在外面买了一块地,草草埋了,一到晚上,阖府雅雀无声,好像不曾发生过什么事似的。只是太太虽然表面上刚硬,到底有点害怕,她让春月在自己床前踏板睡下,陪她,外面除了春花,春草,春柳之外,另外还把九丫头叫了过来,太太想:“这九丫头虽不是我的丫头,毕竟她曾服侍过许灵芝,虐·待过许灵芝,许灵芝如果真的来报仇,自然先找春花和九丫,到时候我好想办法对付。”
四个丫头在外面,因为太太屋里有春月服侍,四人真的没事做,一没事做就胡思乱想,想着少奶奶,悄悄说着她的事,众人有点害怕,偏偏这时,只听哐啷一声,由于外面起风,撑门的木棍掉了下来,那门哗的一下开了,一股凉风吹了进来,正是七月间,天气有点凉了,众人不觉打了个寒噤,春花说:“九丫,去,快去把门撑上。”
九丫说:“春花姐姐,我不敢,我害怕,要不我们一起如何?”
春花生气了说:“你这小蹄子,我要你去关门,你倒拉扯上我,外面会有鬼吃了你不成?还不快去,等下太太又要问了。”
九丫只得站了起来来到门前,她半闭着眼不敢看外面,只用手去关门,心里忐忑,嘴里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少奶奶,我也是被逼无奈,你可千万别来找我。”
九丫一直微闭着眼睛不敢看外面,门关一半时,突然有根纱被风一吹,遮住她眼睛,她忙说:“春花姐姐别闹,人家害怕你还来吓人家。”
春花忙说:“小蹄子,你胡说什么呢,我坐里面没动呢,谁和你闹着玩了,你真是顽皮,不过是要你关下门,你倒好,编故事吓我们。”
九丫一听不是春花,心想。但这段纱是哪来的呢,她一边用手拂纱一边睁开眼睛说:“那这纱哪来,的好奇怪。”她刚刚说到这,眼睛睁开了,这才发现外面站着一个人,是风吹起她的裙带飘到了她脸上,那人浑身素白,除了嘴唇一抹鲜红,连脸都是惨白的,她死死的盯住九丫,九丫吓得浑身发抖跪了下来说:“少奶奶,饶命啊,我是对不起少奶奶,但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里面三人见九丫说着突然跪了下去,嘴里胡言乱语,三人壮着胆子一起走过来,却发现外面什么也没有,春花说:“九丫,你发什么神经,外面什么都没有,你这样装神弄鬼,不要真招了鬼来,还不快起了。”
春花见九丫跪在那不动,便去拉她,只见九丫缓缓的站起来,也不说话,慢慢的转过身来,三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人哪是九丫,也不是少奶奶,却是太太原先外面使唤的小丫头,年前因为太太丢了一只镯子,偏偏春花曾看见她进了太太房间,便说一定是她拿了去,谁知此女胆小,怕太太责罚,一下就跳了水井,偏偏那镯子是太太去三小姐房间,三小姐请她吃烤鹿肉她卸了镯子忘记带了,三小姐收拾时丫头发现了,三小姐见只是一只平常的银镯子便先收着,过后又忘了,却活生生送了一条人命。
小丫头脸上浮肿,眼中嘴里都流出水来,她带着哭音对春花说:“春花姐姐,只不过是太太在路上忘记绢子,刚好几位姐姐没在身边,也不在屋里,我便进来找时,偏偏碰上姐姐,我没拿太太镯子的,姐姐为什么要冤枉我,我死得好冤啊,我死得好冤啊。”
三个丫头吓得不轻,见小丫头伸出手来像是要抓人,三人忙转身,三人刚刚转过身,谁知,却只见身后却站着一个人,那人浑身红服,红唇白脸,正是今天装裹少奶奶时少奶奶棺材里的模样,只见少奶奶也不说话,死死的盯住春花,三人吓得浑身发抖,春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