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梁国那边,就从阿武的子嗣里,选一个成器的便是。”
被天子启这么一连串机炮般的话语轰炸,梁王刘武早已是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直到天子启问起正事,梁王刘武茫然无措的目光中,才总算恢复了些许风采。
“睢阳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便见梁王刘武稍一抿唇,旋即沉沉点下头。
“都安排好了。”
“自梁国最东,一直到王都睢阳——一路上,臣弟布下了足足七道防线。”
“刘濞老贼不反则已,但敢举兵,要想兵临睢阳城下,不先舍去一半兵力,便想都别想!”
“至于睢阳城,更是由少府送去的床弩、掷机无算,又城坚墙厚,固若金汤。”
“别说是吴楚——便是关东诸王皆反,有弟镇守睢阳,就绝不会让哪怕一个乱臣贼子,出现在函谷关下!”
闻言,天子启只含笑一点头,眼底却也在梁王刘武看不见的角度,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凝重。
——刘武的梁国,把守着关东门户,位于函谷关以东不过数百里。
按梁王刘武的说法,有梁国把守门户,纵使‘天下皆反’,也绝不会有哪怕一個叛兵逆卒出现在函谷关下。
那如果,是梁国反了呢?
如果是这个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关东的梁国调转枪头,畅通无阻的朝函谷关进发呢……
“皇兄?”
短暂的失神,被梁王刘武一声轻呼唤回,天子启也只面色如常的一笑,便朝殿门一抬手。
“走,接着喝。”
“——今晚就别回王府了,便在宫里住下。”
“等功侯百官走了,咱们兄弟俩,再好生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