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拟了诏书,便也不劳太后再派人送——朕这便顺路带走。”
虽然对母亲无条件信任弟弟、无条件怀疑自己仍有些不快,却也是有些麻木了。
“更何况梁王叔的玉符,是普天之下都再找不出第二个拥有者,几乎等同于‘如梁王亲临’的专属符信;”
下意识想要别过身,窦太后却又想起来:若是自己转身,那就要看向自己的大儿子……
“些许虚礼,皇帝,便莫再为难我这个瞎眼寡妇了。”
后续的事,也确实不需要刘荣再插手了。
将四只木匣重新摞起,对身旁的刘荣一摆手。
说完这句话,刘荣便再拜,旋即带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爱咋咋地’的摆烂之色,从御榻后侧原路绕回了老爷子身旁。
——淮南厉王刘长第三子:庐江王刘赐,移封衡山王。
只是刘荣,甚至是一旁的刘嫖,都万万没想到的是:对于窦太后的胡搅蛮缠,甚至是‘居心叵测’,天子启非但没有据理力争,反而选择平淡的接受。
眼下,窦太后又闹这一出……
又若有所思的连道几声‘好’,天子启便漠然从榻上起身。
“——既然这些刺客身上,无不带着阿武的符信,那就算阿武和此事毫无干连,也总该是丢了些符信的。”
“老六长沙王……”
“小十胶东………”
——自上林急返,又直入长乐之后,第一次将目光落在了母亲窦太后身上。
——迟则生变。
再看了看其他几只木匣,却是没什么值得期待的。
“——这一次,是皇帝错了。”
“至少这一次,错的,是皇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