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副使连忙恭敬地说:“哦,忘了给你们介绍,这位是钦差蔡大人。”说着,让蔡大人坐在首席,自己在次席陪着。
林冲和鲁达两旁陪坐。
四个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蔡大人放下杯子,问林冲:“林老弟,我听温大人说,你要替这位鲁提辖谋个升迁之途,不知道你想替他谋个什么官位呀?”
林冲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了当,也不再隐瞒,站起来拱了拱手,“我家哥哥武艺高强,从军多年,在下想替我家哥哥谋个七品、八品的武官就行。”
温副使在一旁冷笑道:“林冲,你好大的口气,本副使才是个七品,你家哥哥也不过是个提辖,怎么着,想与我平起平坐,不成?”
鲁达见温副使生气了,看了林冲一眼,刚要打圆场。
林冲向他递了个眼色,不让他说话,笑着说道:“温大人,我家哥哥不过是个武夫,连字也不识得几个,怎么敢与进士出身的大人您平起平坐呢?再着说,他谋的是武官,大人是文官,我大宋朝向来是重文轻武,就算他谋个七品的武官,也不敢和大人平起平坐呀。”
蔡大人笑着问:“我听说林老弟刚刚辞了教头之职,不知道林老弟有没有再入仕途为官的想法呀?“
一听他这话,林冲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位蔡大人会问自己要不要当官,略想了想,说道:“大人,小可也不识得几个字,现在既然已经离了官场,也就不想再入仕途了,只想着能做些小生意,勉强糊口就知足了。”
蔡大人略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如果你愿意做生意,也可以做个不当值的官商嘛,这样做生意和做官就两不耽误了。”
蔡大人这话不但林冲、鲁达大感意外,就连陪坐在一旁的温副使也是一头雾水。
昨天下午,他正在衙门里办差,他的顶头上司陈府尹派人来找他,让他到府尹府说话,他一去就见陈府尹和这位蔡大人低声交谈,虽然温副使并不认识这人,但是他见那一向傲慢的陈府尹对这个人十分得恭敬,知道他来头不会小。
陈府尹给他们做了介绍,说这位大人是西京来的蔡驸马。
驸马身份已是极为贵重,可是陈府尹又说他是当朝再向蔡京的儿子,温副使这才知道此人果然是来头不小,只是不知道他找自己一个小小的副使干什么。
接着这位蔡大人就问他是否认识林冲。
温副使说自己倒是认识林冲,只是并不熟悉,不过和林冲的结义大哥鲁达有些交情。
当时蔡大人面露喜色,就让他带自己去见一下林冲。
他这才通知鲁达,说要跟他和林冲见上一面。
没想到这位蔡大人一见面就要给这两兄弟封官,这实在是让他有些意外。
他偷眼看了看这位蔡大人。
只见这蔡大人低头想了想,对林冲说:“本官和朝廷上吏部的一些官儿还有些交情,三品四品的我不敢打保票,可是五六品的官儿,我还是可以办得到的,我看就让鲁达当个从五品的步军都虞候,林老弟你呢,就当个从六品屯卫将军吧。”
蔡大人这话一出口,三个人都呆住了。
稍倾,林冲笑着问:“蔡大人,小可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懂这官场的规矩,有些话得罪大人,还请大人多多海涵。”
蔡大人很大度地说:“林老弟但说无妨,本官不怪你就是了。”
林冲清了清嗓子,字斟句酌地问道:“小可也不敢问大人是什么官,可是小可知道封官的事可是顶顶重要的大事,大人只凭一张口就可以封官许愿吗?”
温副使一听这话,怒道:“林冲,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蔡大人如此放肆,你知道蔡大人是何等身份吗?”
蔡大人却不怒不恼,反而哈哈大笑,向温副使摆了摆手,“温大人,刚才人家林老弟不是提前已经说明了吗,本官也说不怪他,无妨,无妨。”
接着,他又对林冲说道:“林老弟,不是我夸口说大话,像这种五品六品的小官,也不过是本官一句话的事情。”
林冲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那,大人需要多少银两?”
蔡大人一怔,接着又哈哈大笑,“银两?本官什么时候说要银子了?”
林冲更是不解,“大人不要银子,要什么?”
蔡大人淡淡地一笑,“本官想跟你要一个人。”
“什么人?”
蔡大人拿出那块玉佩,“就是这玉佩的主人,只要你把她替我送到西京,我就给你们兄弟刚才说的官职,怎么样?”
林冲本以为这位蔡大人会狮子大开口,跟他要许多钱,没想到,他要的竟然是人,而且是他不能交出来的人。
自从尤五用神药救了林冲的命,加上两人经常促膝畅谈天下大事,林冲已经不把她当成自己的随从小厮,而是一个难得的挚友。
林冲以为尤五真的是大盗之女,他知道像尤五这样的大盗之女,一旦被官府捉了去,必定是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