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娘今天来布铺张罗是为了“女儿喜”的事。
这“女儿喜”也在布铺的小间里摆了多日了,可是生意还是平平淡淡没什么起色,林冲一点也不着急,贞娘却有些着急,想着能不能想个什么法子把生意做出些起色。
她见李秀月带着小丫鬟走进来,忙迎了上去,和李秀月相互打了招呼,道了万福。
李秀月满脸堆笑地说:“哎哟,林家大奶奶,你现在也是贵夫人了,怎么也学人家普通人家的妇人抛头露面出来打理生意呀?“
贞娘叹了口气,“唉,没法子呀,家里开着买卖,一直惨淡,也没什么起色,我们家那位爷天天就知道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吃肉,根本就不管。他不管,我不能不管不是,毕竟是自家的买卖?”
李秀月转了转眼睛,试探着问道:“大奶奶,你们家林大人不是没有纳妾吗,你不如替他纳一个小妾,来帮你打个下手,不就行了。”
贞娘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悦,略沉着脸说:“妹子,你有所不知,我们家官人可与你们家高衙内不同,他这人不爱这一口儿。”
李秀月掩口大笑,”大奶奶,你真会说笑,天底下的男人哪有不爱女色的?”
贞娘应付了一句,“话是这么说,可是太差的我也不想要,太好的女儿家哪个肯做小妾抛头露面地出来帮我打理生意呀?”
“哎!”李秀月装作突然想起来似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一下想起来一个合适的,她是我的堂妹,叫李师师,心灵手巧,女工了得,最关键的是长得那真是天姿国色呀,对了,你们家林大人见过的,我保证他一定喜欢。”
贞娘虽然从没见过李师师,但是她也听人说起过,说高衙内家刚刚来了个女亲戚,长得天姿国色,举世无比。”
她可不愿意弄个这么个大美人放在家里,更别说是做林冲的妾了。
她刚要摇头婉拒,旁边的锦儿小心说道:“大奶奶,我倒是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贞娘扭头问她,“什么话?”
锦儿转了转眼珠,调皮地说:“大奶奶,咱们家那‘女儿喜’之所以卖得不好,就是因为没几个人知道,那李师师我可是见过的,真是一个大大的美人呀,人也算和气温柔,要是她能到咱们这里来帮忙,就算不当老爷的妾,当你的一个女帮闲也不错呀?”
贞娘一听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可是她也听说这个李师师是个心气高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怎么肯抛头露面地出来做事呢?
她摇了摇头,“你不要胡说八道,人家李姑娘是什么人,听说也是大户人家的出身,怎么能抛头露面得到咱们这里来帮闲呀?”
李秀月马上接口道:“大奶奶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我这妹妹虽说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可是她家现在败了,还惹上了天大的官司,我那叔叔现在还在大牢里等着我这妹妹筹银子救呢,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到哪里去弄这五万两银子呀?如果……我是说如果呀,如果你们家肯借她五万两银子,我想她一定会答应到这里来帮大奶奶做事的。”
贞娘一听五万两,连连摇头,“不成,不成,这么一大笔银子,我们家官人不会答应的。”
李秀月笑了一声,“大奶奶有所不知,我听我妹妹说,就在前几日,你们家林大人听说我这妹妹有难需要五万两银子,主动提出愿意帮忙的,大奶奶不信,可以回家问你们家林大人。”
还没等贞娘说话,旁边的锦儿接口道:“李奶奶这话是真的,我那天正好也在场,咱们家爷的确说愿意拿五万两帮助李姑娘的,可是李姑娘当时婉拒了。”
贞娘听锦儿这么说,气得要死,瞪了她一眼,“多嘴多舌的,你什么事都知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还不做事去!”
锦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贞娘听说林冲要出钱帮这个李师师,不知他是什么心思,她心里虽说老大的不愿意,但是她不想违逆了林冲的心思,于是说道:“李姑娘大家闺秀,真吃得了这个苦?再说了,抛头露面的……”
李秀月马上说:“大奶奶这话说得不对,我这妹妹现在家势也败落了,也不能跟以前那么娇气,再说了,在大奶奶您手底下,大奶奶也不会委屈了她,是不是?”
贞娘一时没了主意,叹了口气,“那这样吧,等晚上回去,我跟我们家官人商量一下,他要是同意,就让她来吧。”
晚上,贞娘把白天的事儿说给林冲听,林冲哪会不答应,当即满口答应。
第二天,贞娘让锦儿去捎信儿说同意李师师去。
昨天,李秀月回家也跟李师师前前后后把事情说了一遍,说人家不愿意纳妾,只想找个帮闲帮贞娘料理布铺,问李师师愿不愿意。
李师师先是不愿意,她想着去当个妾已经够委屈自己了,从来没想到还要抛头露面地出去做事。
可是她转念又一想,这样反倒好,这样可以更多机会接近林冲,她不相信凭着自己的姿色那林冲会不动心。
只要他动了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