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带着众人在酒库里各处巡看,又让众人器了各种酒,众人都是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酒,都伸着大拇指称赞。
林冲被赞得有些忘形,小声地对众人说:“各位,你们知道我这酒为什么这么好吗?”
众人早就想问,却又怕当中有些什么不能对外言说的干系,所以都没敢问。
现在他们见林冲自己说了,纷纷问是为什么?
林冲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与各位说了,诸名可不许说出去,要杀头的。我这酒的酒曲是西京大内宫里弄来了。”
众人一惊,这才明白这酒为什么这么好,原来是从皇宫里弄来的酒曲。
林冲见众人都面露惊讶和羡慕之色,心里更得意了,拍了下胸脯吹牛道:“大家知道我和当今皇上的八姑邓国公主是朋友,公主听说我要开酒库,马上派专人把宫里的酒曲送来。”
温副使转了转眼珠说道:“林大人,既然这酒这么好,你是不是开一家酒楼呀,让我们这些人也有机会时常得尝一尝大内宫中的美酒,大家说是不是呀?”
众人连声附和。
林冲看了温副使一眼,叹了口气,“唉,我的温大人呀,不瞒你说,本官也正有此意,可是你也知道现在汴梁城的黄金地段都有商铺占着,也没个妥当之处呀,我这些天正为这事儿烦呢。”
温副使低头想了想,觉得这的确是个难办的事儿。
不想,一旁的高衙内暗中转了转眼睛,肚子里生出一个坏主意,他笑着说:“林大人,这事儿全不难,我在汴梁城的黄金地段倒是有一间四层楼的客栈,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盘给你做酒楼好了。”
林冲没想到高衙内会这么大方,知道他不会憋什么好屁,正寻思着高衙内这步棋意在何处?
一旁的温副使笑着说:“好好好,这事太好了,既然高衙内有此美意,林大人,我看你就接受了衙内的这番美意吧。”
能在县里的黄金地段开一家酒楼,林冲当然是满心愿意的,可是,有一个棘手的问题。
因为这酒库是官办的,林冲虽说是真正的东家,可是表面上他不过是官府聘请的酒务官,所以,他要盘下高衙内的那家客栈并不是他与高衙内交易,而是得由温副使和高衙内交易,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种出钱出力得不到好处的事,还要担着风险(因为在宋朝,民办酒库是违法的)林冲可不想干。
林冲本想拒绝,可是禁不住众人都劝他,他也只得答应了,问高衙内要多少银子。
高衙内打的主意是:先让林冲弄好了洒楼,他不要钱只要股份,日后想办法把酒楼包括这个酒库一起给弄到自己手里,于是阴恻恻地一笑,“我不要银子,我只要三成的干股就行。”
林冲并不想给他干股,只想给银子,这样自己就可以独立经营,不受别人掣肘。
温副使看出林冲不愿意的样子,把他拉到一旁,小声地劝道:“我说林老弟呀,听下官一声劝,这官办私营的事本来就是不妥,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都明镜似的,咱们俩都是担着吃官司的风险的,可是如果高衙内成了咱们的股东,上面有高太尉,这风险就没有了,你为什么不干呢?”
林冲觉得温副使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再加上这酒库以后还要多靠温副使以官方身份维持,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所以,林冲只得点头答应了。
正这时,管事儿从一家酒楼叫了三桌酒菜,都带来了。
林冲招呼着众人入席,又让人拿出刚刚酿好的几坛好酒与众人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高衙内笑容可掬地说:“林大人,不如咱们今天就把那契约文书签了吧,我还等着到你的酒楼再吃几坛这样的好酒呢。”
温副使也在一旁帮腔说:“对对对,今天正是好日子,要不然就签了吧。”
林冲觉得今天签也没什么不可,于是就叫人拿来笔墨,让温副使和高衙内签了契约文书,文书最后是由林冲和高衙内一人拿了一份。
众人举杯共贺。
这酒一直喝到下午,才散。
林冲喝得有些醉意,李师师、岳飞、茗烟护着他回到家时,天已经有些黑了。
李师师正要回去布铺,被贞娘拦住了,“师师姑娘你不要走,这天儿都黑了,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走我也不放心,我们家里有的是屋子,晚上你就在我们这里睡吧。”
李师师还要推辞,贞娘又说:“哎呀,我想起件事,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官人早就让我给你备下一桌酒,给你过生日,谢谢你这段日子的辛苦。”
李师师又虚推了几下,就答应了。
这李师师的亲生母亲,原是父母的小妾。
旧时的小妾只比仆人高半级,就算生下来李师师,也只让她喊自己的母亲为姨娘,倒认大房太太为亲母。
李师师十岁的时候,母亲郁郁而终,弥留之际拉着李师师的手,嘱咐她就算当普通人家的正妻,也一定不要给富户当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