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点了点头,“是啊,本以为调动一下会升个一级半级的,可还是老样子,还是从六品的小官,和兄弟真是没法比呀。而且这位胡大人极为跋扈,御下极严,动不动就骂人,这个差事哥哥当得苦呀!”
林冲问:“大哥,现在你们查的是什么谋反案子呀?”
鲁达答道:“去年年末,据刑部的线报报告说陇县乡民马武等四人暗中为匪,与梁山贼寇沆瀣一气。
这个案子由胡大人办的,胡大人派人去抓他们五个回来一番严刑拷打,他们五个受刑不过,就屈打成招了,不久就判了斩立决。
可是上个月一个御史查到这是个错案,这马武等人并没有通匪,而是因为得罪了当地的一个大户,大户设计陷害他们五个,这是个冤案。御史台把案子打回刑部让刑部重审,于是刑部尚书就派胡大人重查此案。”
林冲不解地问:“大哥,这事怪了,这个案子正是那胡禄信办错了,要重查最该查的是他,怎么能又让他来重查此案了呢?”
鲁达苦笑,“贤弟有所不知,现在官场腐-败,官官相护,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我听人说是这个胡禄信和蔡攸蔡大人有交情,胡禄信送给蔡攸一大笔银子,蔡攸这才暗中指使刑部尚书让胡禄信重查此案,表面上是让他戴罪立功,实质上是为了让他把责任推给别人,把自己摘干净。”
林冲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哦,对了,大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呀?”
鲁达看了旁边的茗烟一眼不说话。
茗烟一见,忙道:“我出去换壶茶。”拿碰上茶壶出去了。
鲁达这才压低了声音说:“贤弟,梁山上有一个叫燕青的,你可知道?”
林冲心中一惊,“听说过这人,怎么了?”
“他来东京了,说是要见你。这不,前几天你不在东京,就找到了我,问我你哪里去了?”
“他找我做什么?”
鲁达摇摇头说:“这我不知道,他只说是宋公明宋哥哥让他来找你的,我见他不愿意说,也没问,你见不见他呀?”
林冲沉思片刻,“见一面也不是不行,不过不能在我府里见,看哪天找个恰当的所在悄悄地和他见见。”
鲁达说:“刚才我在一家酒馆见到他,不如现在就去见见他吧?”
林冲想了想,自己的时间也不多,早点见了燕青也不是不行,于是换下官服,穿了一身平常的锦袍跟着鲁达上了街。
两个走进一家热闹的酒馆,林冲见在墙角处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眉清目秀,双目流光溢彩仿佛女儿家一般俊秀的年轻人,正在自斟自饮,边饮边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周围。
年轻人身边坐了四五个人,跟这个年轻人不时地交换着眼色。
鲁达走过去一拱手,“小乙哥,你在这时吃酒呀?”
此人正是浪子燕青,他一见鲁达来了,站起来抱拳道:“鲁兄,多日不见,一向可好,这位是……”他说话时眼睛扫了鲁达身后的林冲一眼,
“哦,这位是……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林冲。”
燕青马上整了一下衣衫,深深一揖,“小乙见过林哥哥。”
林冲马上还礼,“客气,请坐。”
燕青叫来店小二又叫了四碟好菜,一壶酒,先给林冲倒了一杯,又给鲁达倒了一杯,端起酒杯道:“两位哥哥,小乙先干为敬。”说着,一仰脖一饮而尽。
林冲和鲁达也一饮而尽。
燕青又给两个满上,然后压低了声音对林冲说:“林哥哥,公明哥哥要小乙向林哥哥问好,希望哥哥闲暇时去梁山逛逛。”
原来,宋江知道林冲武艺高强,又知道他是五品官,一直有收纳之意。
另外,最近和朝廷的两次大战,虽说收获了大量的军械辎重却也损兵折将,他想着再招些勇武之士,而且与官府还有些瓜葛的人上山,这才派了燕青来找林冲。
燕青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推到林冲面前,“哥哥,这里是公明哥哥让小乙转赠的黄金二百两,请哥哥笑纳。”
林冲淡淡一笑,推回了包袱,“小乙哥,我听说最近你们和官府的两次大战,都是大胜,现在梁山应该是人强马壮,正是需要使用金钱的时候,这钱林某不能收,你还是拿回去吧。”
燕青苦笑了一下,“哥哥有所不知,我们这两次虽说都是大胜,可是官兵众多,也都是人强马壮,我们虽说胜了,也是损兵折将,所以公明哥哥想请林哥哥上山一起替天行道。”
说着,又把包袱推到林冲手边。
林冲看了看那包袱金子,突然心头一动,计上心来。
他又把包袱推给燕青,笑道:“小乙哥,我正有一事相求,不知小乙哥可否帮忙。”
燕青一拱手,“小乙不才,哥哥但有差遣,尽请吩咐,小乙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林冲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我想杀一个人……”
燕青马上说:“杀谁,我今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