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人缓缓地摘下脸上的黑布,是一个面色英武凛然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手中举起一个牌子对着史文恭高声喝道:“听着,本官乃皇城司左卫大将军林冲是也,你立即命人停战,否则治你个重罪!”
史文恭以前在东京任过团练,当然知道皇城司的人是什么人,更知道左卫大将军是正四品的大官儿。
虽然他半信半疑,可是他刚才亲眼这人一箭射了晁盖,估计他应该不是梁山一伙的,也看见梁山的那些头领、喽啰全逃走了,唯有这人不走,于是,他一挥手让手下军兵全部停战。
史文恭下马上前拱手道:“在下史文恭,见过大人?”
这人正是林冲,他并没看史文恭,目光却落在史文恭身后的那匹白马上。
只见这马通体上下,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色,浑身雪白,脖子周围长着狮子一样的长毛,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犹如雄师一般。
自从把那匹赛风驹送给了岳飞,林冲一直想弄一匹好马,他一看这马,马上就爱上了。指了指马问史文恭,“史文恭,你这马不错呀,叫什么名儿呀?”
史文恭没想到这位左卫大将军竟然会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回头看了看说:“这马是金国名种,叫做‘照夜玉狮子’。”
林冲点点头,赞道:“好马,好马,果然是好马呀。”
不说史文恭把林冲请进大营好生款待,再说那阮氏三兄弟等人驮着晁盖,带着些残兵败将逃回了梁山大寨,把晁盖送到天王府里,又把安道全请来。
安道全小心地把那枝箭取出来,看了看,叹息了一声,刚要扔到一边。
晁盖劈手把那枝箭夺了过去,只见上面写着“史文恭”三个字,一时有些迷惑,那人明明不是史文恭,怎么这箭上写着史文恭的名字呢?
正这时,宋江带着吴用、卢俊义、吴用、公孙胜等人走了进来。
宋江一进来,扑倒在晁盖的床上,放声大哭,“哥哥出了这事,是宋江的罪过呀,请哥哥责罚!”
一旁的安道全小声地说:“公明哥哥且缓悲伤,晁天王中的是毒箭,得马上上药医治。”
宋江一听,马上站起来,让到一旁。
晁盖看到刚才哭得死去活来的宋江,脸上一滴眼泪也没有,又想起射自己那人蒙着脸,心里明白了五六分。
可是此时,他因为毒气满脸,满身软麻无力,他张了张嘴,指着宋江,却说不出话来。
安道全说:“天王不要说话,养伤在紧。”说着打开药箱给晁盖敷了些金创药。
药还没敷完,晁盖已经昏死过去了。
宋江见晁盖昏死过去,这才转身问一旁的阮氏兄弟等人,“林冲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阮小七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嘟囔道:“晁天王都伤成这样,你还想着你那个狗官儿兄弟,公明哥哥,你可是好仁义呀!”
宋江听出他话里有话,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问一下都不行吗?”
众头领见两人要吵起来,都两边解劝。
众人在晁盖的府里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晁盖已经是水米不能入口,饮食不进,浑身虚肿,青紫的脸肿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宋江跪在床前又是放声大哭,众头领也都在后面默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晁盖微微地睁开眼睛,扫了众人一眼,张了张嘴,宋江马上凑过去,“哥哥有什么话要对宋江说,快讲!”
晁盖怒视着宋江,使出全身的力气,讷讷道:“宋江……你……你好……你好……”接着剧烈地咳了起来,吐出两口黑血,环视了下众人,模糊不清地说道:“你们听真,若……若……若那个捉得射死我的那人,便让他做梁山之主。”
说完这话,晁盖头一歪就闭上了眼睛。
宋江本以为晁盖临死前会让自己做梁山之主,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他虽然知道晁盖已死,还是扑上去我使劲地晃着他的身体,“哥哥,晁盖哥哥,你刚才说了什么呀,我没听清楚,我们都没听清楚,你说什么之主,你要谁为梁山之主呀……你这一走,让我宋江带着这些兄弟如何应对这纷乱的局面呀,还有谁能维持这些乱局呀?”
一旁的阮小七听出来宋江这是要赖梁山之主的位子,冷笑道:“宋江,你没听见,我却清得清清楚楚,晁盖哥哥说‘若那个捉得射死他的那人,便让他做梁山之主。”
宋江后面的燕青一听这话,马上说:“你听见了,我们怎么没听见。”回头看众人,“你们听见了吗?你们还有谁听见这话了?”
刚才晁盖的话本来就说得含含糊糊,并没有几个人听清了,公孙胜等人闹了起来,“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吴用转了转眼睛,叫道:“我听见了。”
众人一怔,公孙胜也愣住了,看着吴用。
吴用环视了下众人,“我听晁天王说让公明哥哥继任梁山之主。”
阮家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