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看了坐在林冲旁边的张贞娘一眼。
张贞娘放下筷子,问:“茗烟儿,什么事呀?”
茗烟马上说:“枢密使童贯童大人来咱们府里,要见咱们家爷。”
张贞娘对林冲柔声道:“官人,你离开这些时日,童大人时常派人来咱们家里嘘寒问暖,问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他帮忙照看的。且不说人家是枢密使,就是普通的亲戚朋友来了,官人做为一家之主也应该去招呼一下的。”
林冲喝了口酒,点了下头,“那好吧,我就去见见童老倌儿。”
花荣站起来,“义父,我跟你一起去。”
林冲摆了摆手,“不必了,童贯这个时候来访我属微服私访,你去见他不合适,你在这儿陪着你几位娘吃酒,我去去就来。”
花荣点头坐下。
林冲慢条斯理的来到客户门口,之后才有意加快了步子,走了进去。
童贯穿的并不是便服,而是一身朝服,身边站着个清俊的小厮。
童贯坐在那里似乎有些焦虑不安的样子。
“哎呀,童相,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林冲上前刚要施礼。
童贯一把扶住了他,“不必拘礼了。我来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林冲在童贯对面的椅子上翩然坐下,问:“童相找我有什么事呀?”
“我听说你和高俅一起回来的?”
“是啊。”
“你怎么和他一起回来的。”
林冲就把怎么事情前前后后跟童贯说了一遍。
童贯听罢急得直搓手,林冲奇怪地看着他,“童相,您这是怎么了?”
童贯忿忿地说:“高俅这个老儿真是奸滑,我刚刚得报,说他回来后连家都没回直接进了宫面见了皇上。”
林冲马上明白了童贯之所以这么着急的原因,淡然一笑,“童相是怕那高俅抢了咱们皇城司招抚梁山的第一功?”
童贯一拍椅子扶手儿,“对呀,这件事是你,也就是咱们皇城司前前后后一手经办的,现在这老儿回来之后马上去见皇上,一定是向皇上尽述他的功劳了。”
林冲摇了摇头,“童相放心,他不敢的,他的那份保书在我手上,如果他敢乱抢功,我要他老命十分轻松。”
“那份保书在你手上?”
“没有,在我的师侄公孙胜手上,在他的手上和在我的手上一样。”
童贯一跺脚,抱怨道:“林冲呀,你把这份保书拿回来就好了。”
林冲之所以没把保书拿回来是有他的考虑的。
如果拿回来了,童贯是他的上司,一定要交给他,他非常担心童贯利用这份保书打击高俅,打乱了他精心设计的计划,所以,他才把保书留在公孙胜的手里。
现在看来,他的这个担心是必要的,童贯真得想要这份保书。
林冲故意问:“童相要这保书干什么?”
童贯怔了一下,忙掩饰道:“哦,没什么,没什么,老夫只是想如果这份保书在咱们皇城司的手里,就可以牵制高俅,从而……对了,你马上收拾,我现在就带你进宫面见皇上吧。”
“这么急?”
童贯道:“是啊,这件事一定不能让那高俅老儿抢了咱们皇城司的头功。”
林冲点了点头,“那我去换一身朝服,随童相去面圣。”
林冲换了身崭新的正四品武官的朝服和童贯一起骑着马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因为童贯以前在宫里当太监,宫里的那些小太监有不少都是他的“儿子”、“孙子”、“重孙子”。
童贯带着林冲来到皇宫门口,守门的两个小太监正是人众多的“孙子”中的两个。
两个小太监一见他,马上迎了上来施礼,“孙子见过童爷爷。”
童贯威严地点点头,“我要见皇上,你进去通禀一声。”
那个小太监一脸的难色,“皇上现在正在召见高太尉和蔡大人,刚刚传下旨意,谁来了也不见。”
童贯一皱眉头,问道:“哪位蔡大人,蔡京还是蔡攸?”
“是蔡攸蔡大人。”
童贯面色一凛,高、蔡联手是他最怕的事。
现在蔡京年迈,政事慢慢交由长子蔡攸处理,蔡家父子,蔡京和高俅的关系一般,蔡攸和高俅却是交情匪浅。
童贯担心,自己的这位不擅政事的皇上爷让这两个家伙给糊弄了,以致弄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
他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对那个小太监说:“我不见皇上,我要见一下张迪张公公,总可以吧?”
两个小太监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童爷爷请跟孙子来。”
一个小太监带着童贯和林冲往里走,七拐八弯得来到一处皇家花园。
童贯远远地看见张迪正指挥着几个小太监在捉知了,上前拱手道:“张公公,有礼了。”
张迪一见童贯给自己施礼,吓了一跳,赶忙还礼,“哎呀,童相呀,老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