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四周夜茫茫,黑乎乎的,并没有看到什么。
他这才把锦儿扶起来,问:“你是不是自己吓自己呀?”
锦儿点了点头,“可能是吧。”收拾起地上的碗盘,“我回去再拿几盘。”
林冲说:“不用了,你回去跟她们说了,她们一定会骂你,你就说送来了,我们吃了,就行了,你回去吧。”
锦儿感激地看了林冲一点,施了个万福,走了。
林冲又四下看了看,这才转身进了屋。
他并有看见,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真的趴着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一身怪异的夜行衣,蒙着脸,腰上插着一长一短两柄剑。
两人就这样像两条蛇一样缠在树上,一动不动,直到听到屋子里发出一阵阵女人微弱的吟叫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床被压摇得吱吱乱响的响声。
这两人才相视一笑,同时身子一纵,像两只大鸟一样无声地飞走了。
第二天早上,林冲正在紫薇屋里吃饭,有一个小丫头进来说,有一位蔡将军来了,要见老爷。
林冲想了想,他好像不认识什么蔡将军。
他以为是要跟自己一起去梁山的二百名禁军锦衣校尉中的哪个蔡将军,于是换了官服出去了。
一到客厅,才发现这位蔡将军原来是蔡攸。
下人们之所以称他为蔡将军,原来蔡攸今天穿了一身轻甲,腰上还佩了柄长剑,可是因为他以前一直是做文官,身上穿着盔甲,显得怪模怪样的,有些好笑。
林冲是从二品,蔡攸是正三品。
所以,蔡攸见林冲进来了,向他欠身拱了拱手,“蔡攸见过林大人。”
林冲摆了摆手,“蔡大人,不必客气。”说着,有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着问:“我说蔡大人,你穿这一身儿,干什么呀?”
蔡攸打着官腔儿说:“请林大人一起去校场阅兵呀。”
“阅兵,阅什么兵呀?”
“我们不是要带二百名禁军锦衣校尉,你以前是禁军的教头,他们都认识你林教头,可是我从来没跟他们打过交道,我得让他们知道知道我是他们的上司。”
林冲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呀?那么,那咱们就去吧。”
接着林冲让叫人把花荣和燕青叫来,林冲向蔡攸介绍了两人的身份。
蔡攸听说是他们两个只是梁山头领,颇不以为然,连个招呼都没打,只是冷冷地点了两下头。
花荣和燕青两人见蔡攸如此轻慢自己,心里都有些恼火,但是因为林冲在面前,他们也不好发作。
四个人骑着马来到禁军小校场,禁军教场的参将包延龄以前曾经和林冲共过事,听说林冲等人来了,马上从里面跑出来迎接。
只见蔡攸则是一身别别扭扭的甲胄,因为林冲一身从二品的兵部尚书官服,微风吹拂之下,而袍带飘扬,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包延龄跑到林冲跟前,叉手施礼,“末将见过林大都督。”说着就要行大礼。
林冲翻身下了马,抢上一步扶起道:“老包呀,咱们也算以前是共过事的同僚,也算是兄弟了,就不必这么客气了,就不必大礼参拜了。”
包延龄又向蔡攸拱了拱手。
蔡攸见包延龄并没有大礼参拜自己,心中老大的不爽,他这次来小校场就是为了在这二百名锦衣校尉的前面立威。
他见包延龄并没有按惯例参拜自己,脸一沉,勒着马缰绳,怒喝了一声,“包参将,你和林大都督是兄弟,可是和蔡某并不是兄弟,蔡某这次是征讨副使,是你的上司,你得大礼参拜吧?”
包延龄是老资格的禁军将领,一直以来就对那些天天会动动嘴说大话,不干实事的文官看不起,而且他性格颇为倔强。
即使他看出来蔡攸有些不高兴,也并没有大礼参拜的意思,就那样直直地盯着蔡攸。
蔡攸见包延龄看着自己,并没有行大礼的意思,眉头一皱,“包参将,你大胆!”
林冲见两人一见面就要闹起来,马上打圆场,“蔡大人,是这么回事,我们在军营中的人呀,因为经常甲胄在身,所以军中的礼仪一向从简,还望蔡大人多多包涵。”
蔡攸斜了林冲一眼,“大都督,您现在可是从二品的官,和军中这些莽夫不一样了,怎么能纵容他们这种藐视上司的陋习呢?”
蔡攸的话在理,林冲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给包延龄使了个眼色。
包延龄只得按惯例向蔡攸行了大礼,蔡攸这才冷哼了一声,连礼都没还,就傲然地拨马向军营里走去。
林冲连忙把包延龄扶起来,并把花荣和燕青给包延龄做了介绍,三个人相互见了礼。
来到小校场中间,那二百名锦衣校尉已经站得整整齐齐等着他们,这是蔡攸事先派人安排人来通知的,就是为了在这些锦衣校尉面前摆架子,树威风。
蔡攸骑着高头大马,走到那二百名锦衣校尉昂然地扫了一眼,并没等后面的